乃当代奸雄,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当初他对你可不曾心慈手软”。
看着那个倔强孤傲的人的背影,余书生,最最容不了被人忽视小看,但即使这样,那人也从没不管过总是不太听话的自己。
慢慢走过去,有些心疼的轻搂住余树生,“外蒙这件功,一定明明白白的记到你头上,以后,再没人敢逞舌造次。”
余树生听着,脸上的表情依然阴鸷,眼睛却开始微微酸涩,“别麻烦了,我要是真惹了大祸,你就把我交给他们,要杀要剐都没关系。”
“你以为我不舍得?要是真有那么一天,我肯定拿你当挡箭牌,自己跑走。”段少文听到这话以为劝住了余树生,戏谑着玩笑,此时的他不会想到真的就有这样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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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房里只剩下聿卿一个人,他就一直坐在刚刚同父亲谈话时坐的位置,看着那盘棋。人人口里的余树生都专横傲岸,跋扈自是,但收复外蒙一事又确实是他做的。
“咳嗒”
细微的响声被深夜的寂静放大了很多,聿卿心念一动,慢慢靠近门边,抓准时机突然推开门,外面的人好像料到了一样轻易避开,不做停留,直奔鲍梓麟房间而去。
“余树生。”
聿卿喝道,不会错,要是有人来杀人,就一定是他。
鲍聿卿这一声喝足够引起鲍梓麟的警觉,然而房里的人毕竟是聿卿的父亲,鲍聿卿看着那个人影利落地闪入那扇专为他进出方便没有上锁的门,门关上,隔断里面的究竟。
然后,就是一声异常响亮的枪响。
鲍聿卿一竦。
房内的鲍梓麟没有开灯,他听见儿子的声音,知道有异,弯身躲在房里的字台后面,之后有人开门进来,鲍梓麟有攻击却是只朝天空放一枪。
枪声,惊动徐公馆。
聿卿急于知道门里的状况,整个人凑到门边,就在手即将碰到把手的一瞬间,眉骨蹙起,倏的将身体闪向了门边……
“乓乓乓”,子弹穿透门板直射出来,分明就是聿卿刚刚站的位置,上好的红木门上,纵列着三个弹孔。
白色的衬衣右臂上渗出殷红,聿卿靠着门边的墙壁,枪声一落,紧跟着向门里喊话,“我没事。”
余树生不自觉的掀起一抹笑容,看来被识破了,刚才他利用的是二鲍父子关系,关心则乱。
鲍梓麟听到儿子的提醒应该早有准备,可进门来的一刻,站在亮处的余书生并没有受到攻击,朝天那一枪,是鲍梓麟怕鲍聿卿跑进来误伤了儿子。
鲍梓麟会担心儿子,同样的鲍聿卿也会担心父亲。弄清了这一层,余书生当然把在门外听到枪声着急往门边跑的鲍聿卿做为攻击的目标。
这个循环以鲍聿卿的闪躲和那句“我没事”告终。
双方都停了下来。
鲍聿卿用手按住受伤的右臂,鲜血从骨节分明的白皙手指间溢出,他微微喘息,子弹擦伤了手臂,他还是算幸运。
持枪的警卫队从两侧的楼梯围拢上来,房间里还是敌对的两个人。
余树生听到外面的动静,他开始担心自己的处境,这时,门打开,地面上因此堆上一窄条亮光,循着看过去,视线所及的地方看不到人。
握紧手里的枪,剩下的子弹,他不想用来杀人,因为他要先救自己。
畏首畏尾的警卫自然队拦不住遇佛杀佛的余树生,徐市常更是等余树生逃出去之后才张皇着跑进鲍梓麟的房里,“梓麟兄,你没事吧?”
鲍梓麟不答话,紧蹙眉头,若不是真的经历这样惊险的一幕,他真不信段少文竟然真的任余树生过来杀人。
鲍聿卿现在只穿了军裤衬衫,辨不出什么身份,只隐约记得鲍梓麟身边好像是有个个头高挑容貌清秀的副官,现在看他右臂上草草包扎了扯下来的衬衫袖子,坐在鲍梓麟床上拿着毛巾擦去胳膊上的血迹,而他沉思时脸上的若有所思和鲍梓麟简直是一模一样!
这个人是谁徐市常已经明了,既然明了自然不能轻慢,但他也不会傻得点破,“这位小兄弟伤得不轻吧,快,快找医生来。”
鲍梓麟听到徐市常的话,心里突的升起一团怒火,鲍聿卿见此情景赶紧喊住父亲,“大帅!”
鲍梓麟转回精力,走到聿卿身边,目光碰上白皙皮肤上惊心的伤口就离不开了,“怎么伤成这样。”
“已经止血了,没事。”鲍聿卿浅笑着。
“梓麟兄,你且稍安勿躁,这里是北平。”这样的劝说在徐市常说来更加具有说服力。
鲍聿卿挑眉,这个徐市常说话是专门惹人生气的吗?不过徐市常话确实没错,他们在别人地盘儿上硬要出这口气肯定要吃亏。
胳膊上一跳一跳传来剧痛。
“徐大总统,余树生出入您这总统府还真是方便。”重音咬得正合适,这句话听起来就很有提醒的味道。
徐市常心头一跳,不能不说今天的有惊无险是因为对象是这对父子,段少文再怎样也会忌惮关外三十万东北军,反观他自己可是没有一兵一卒,而且全家老小都在这里,段少文自然绝对不至于置他于死地,但是那个余树生……
“君侧不清,风波不宁。”
清越婉转的声音,淡然无波的神色,鲍聿卿微侧头,一副如水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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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啪”落子的声音打断聿卿的心不在焉,他捻起一粒白字,想也不想的落下,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