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却忽然抬起手,抚了一下季清裹着纱布的额头。
季清一怔,心下愕然。被砚台砸破的地方尚未痊愈,陛下的这个动作,难道是想表明,他知道被压的其实是……自己?
然而,餍足后的萧明烨困意上涌,意识逐渐模糊,根本不像能认出季清的样子,便倒在一旁沉沉睡去。而季清被抛在原处自生自灭,一边不住喘息,一边消化着身体的疼痛。许久,他才勉强坐起了身,咬着牙穿上了自己的衣服,努力克制着双腿的痉挛站了起来。
他感觉到自己的腰像折了一样酸疼,还有被萧明烨使劲拍打和掐过的地方。至于裂开流血的后z穴……就更不用说。现场也是一片狼藉,血迹和白浊污染了精致的龙床。季清小心翼翼地将帝王的xiè_yī穿回身上,再将他的头移上枕头。然而仅仅是这一点简单的事情,季清做完却已是满头大汗。
心知以自己的力量无法再继续整理,季清咬咬牙,推开门走了出去。当兰亭迎上来看清季清苍白的脸时,她情不自禁地喊出了声。
“丞相大人!您怎么了?”
“兰亭……”
季清艰难出声,头发散乱的模样仿若市井被遗弃的乞儿。
“今晚、季某来过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尤其是陛下……”
“丞相大人……”
兰亭惊慌地扶住摇摇晃晃的季清,却感到身边的人全身都在颤抖,仿佛在忍受着巨大的疼痛。五年来,兰亭早已习惯了打理床铺,和照顾每一个被陛下临幸的男孩,却怎么也想不到,熟悉的状况竟发生在了季清的身上。顿时,兰亭的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妙的猜测油然而生。
但季清不愿再多解释,近乎挣扎着推开了兰亭的手,逃避似的转身离开。
他踉踉跄跄地挪动着蹒跚的步伐,艰难而狼狈地赶回家中。府上的老管家又一次被季清落魄的样子吓了一跳,连忙呼唤仆从做事,一时间,丞相府忙得鸡飞狗跳。热水准备好后,一个灰衣的小仆手脚麻利地拿来了干净衣裳,然而等季清将一切处理好后,天却已蒙蒙亮了。
天亮了……便又到了该上早朝的时间,又该见到陛下了。
季清疲惫不堪,没有足够的时间躺下休息,却因身体依旧隐隐作痛的伤口,连坐下也十分困难。
于是,在早朝之前所剩无几的时间里,他只能背靠着墙壁,一边深呼吸,一边努力维持着自己的清醒。然而,背后泛凉的墙面让他想起了被剥光衣服时的冰冷,季清瞳孔一缩,打了个寒颤。
作者有话要说:
被删的部分……去作者微博@木吉菌子 看吧_(3」∠)_
第11章 (十一)
萧明烨苏醒过来之时,正是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年年如一日地奔赴早朝,萧明烨早已形成了深刻的时间意识,就算前一日如何的酩酊大醉,也没能影响到他早醒的习惯。
萧明烨坐起身来,宿醉导致的头痛让他一时间无法完全清醒。他扶着额头打算闭目养神,但脑海中飞快闪现的一幕,却让萧明烨猛地睁开眼睛。
他看见,凌乱的衣衫之中,有个人……咬着自己的胳膊不住地小声呜咽。萧明烨愣了一小会儿,有些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睛。
“兰亭!”
萧明烨大声唤道,蓝衣姑娘立刻推门恭敬地走了进来。萧明烨细细地打量着兰亭的表情,果然见她眉头轻蹙,似乎隐藏着什么心事一般。
兰亭为萧明烨拿来一碗醒酒汤,萧明烨大口灌下,感觉头痛缓和了些许,思索半晌便开口问道:
“昨夜谁来见过朕,兰亭?”
有些慌张的兰亭赶紧摇了摇头,连连回答说“没有”。
萧明烨冷冷一笑。
“没有?那朕床上的被单怎么换了?”
兰亭一惊,一时间理屈词穷,只能慌忙跪下向帝王求情。但她不敢告诉帝王,季清昨夜的状况有多么糟糕,让她惊疑不定地呆愣了好一段时间,才满心迷惑地进入寝宫。
然而,当她望见龙床上的一片狼藉,明白眼前触目惊心的一切已然证实了她的猜想时,她又一次呆愣住了。她慌忙掩口止住自己的惊呼声,立刻出去唤来了更多仆从,才在帝王的昏睡之下将被单换了去。为防止帝王有所发觉,她还特意选择了颜色相近的被单,谁知道,这一点根本逃不过萧明烨的双眼,他几乎是立刻发现了端倪,接着便向她兴师问罪。
然而出乎兰亭的意料,就在她局促不安、以为陛下会继续追问之时,萧明烨却闭上眼,挥了挥手,让兰亭准备洗漱的东西。
“算了……上早朝罢。”
就像兰亭庆幸于萧明烨不再追究,当季清看见端坐于龙椅上的帝王神色如常、似乎一点也不记得昨晚的荒唐事时,季清也不由得松了口气。
然而,天意弄人。有些事情,千千万万遍祈祷,结果却总是不尽人意。当季清幡然醒悟,陛下其实对一切了如指掌之时,已是帝王指明道姓、让他在早朝后稍留半刻的时候了。
萧明烨率先走进御书房,并在紫檀木桌前坐好。季清紧随其后,向帝王端端正正地行了作了揖。只是此时,季清已难忍身体的不适,手开始克制不住地剧烈颤抖。他察觉不妥,慌忙掩饰,很快将双手收回袖中,却不知早在朝堂上的时候,萧明烨就已看出了他身体的虚弱。
早朝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一直保持着站立的姿势,季清的脸色早已苍白到极点。萧明烨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