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楠凑过去压低声音带着戏谑说。
“废话”,江鸿羽白了他一眼,也压着嗓子,“看来脑子还没好利索。”
“嘀咕什么呢?”陆祥之端着一大碗汤出来。
“不是吃羊肉吗”,陈楠问,“怎么还有大骨汤。”
“给你熬的”,陆祥之放桌上,“怕你看我们吃肉馋死了。”
“嘿嘿,多不好意思啊。”陈楠笑。
陆祥之:“小江熬了一早上,谢谢人家吧。”
陆晓端着最后两道配菜走了出来,小鱿鱼也很自觉地落座了。
陈楠尝了一口汤,啧了一声,对江鸿羽说:“我始终没法儿接受你会做菜,还做的这么好的设定。”
“跟我学的,我教的好呗”,陆祥之有些得意,“刚开始炒的菜搁楼下喂流浪狗都不吃。”
陈楠有些讶异。
“行了,举个杯吧”,陆祥之给陆晓和江鸿羽都满上酒,“第一杯,欢迎小江来到c市。”
“叔,你这什么酒啊,我都没尝过。”陈楠看着桌上那质朴粗糙但有些古老的酒壶有些委屈地问。
“还撇上嘴了”,陆祥之乐了,“同事嫁女儿从地窖里启出来的粮食酒,都埋了二十多年了,就送了我这么一小坛。”
“什么差别待遇啊。”陈楠叹了口气。
“诶,瞧你这小气的样子”,陆祥之递了一个分酒器给江鸿羽,“就你走那两天拿回来的,本来准备昨晚和你们喝的。”
“那行,”陈楠顿时雨过天晴,“你们可别把我那份喝了。”
陆晓:“我把我这份也给你。”
江鸿羽冷着脸:“我的不给。你别打主意。”
小鱿鱼有些可怜:“我没有份。”
“陆晓,你说我要不要也去埋个百八十坛的”,陆祥之说,“以后你娶老婆的时候当伴手礼。”
陆晓没搭腔,江鸿羽拿着筷子在碗里瞎扒拉。
“来,第二杯”,陈楠赶紧举起手中的水杯,“祝我们友谊天长地久。”
陆祥之:“我呢?”
小鱿鱼偏着头说:“你是我们的大朋友?”
“说得好”,陆祥之眼角的褶深了些,“大家杯中酒和水,都干了。”
苏又榆试探着说:“那我能尝一口这酒吗?”
陈楠和陆祥之顿时整齐划一:“不能。”
陆晓和江鸿羽也笑了。
陆晓忙着下肉下菜,江鸿羽和陆祥之已经喝到了兴致上,边喝边侃大山。
陈楠拿起筷子刚从锅里夹了一筷子,陆祥之的筷子就摁住了他的筷子。
陈安楠无奈:“我不吃,我就是给小鱿鱼夹点肉。你们这几大筷子下去,我就没瞧他吃到几片。”
“你自觉点。”陆祥之松开筷子,眼里已经不复清明,陈楠真是好奇他还能关注到自己这里。
陈楠把肉夹苏又榆沾碟里,“多吃点。”
这段饭吃到下午两三点才结束。陈楠也算真正见识到了这两人的战斗力,一坛两斤装的酒连渣滓都没剩,后面还开了两瓶清酒。
陆祥之算是被撂倒了,摇摇晃晃回房间睡觉去了。江鸿羽跟没事儿人一样,和陆晓收拾残局。
陈楠被指挥着上天台收被子。
虽然太阳已经没了踪影,天台上的光线还是明晃晃的刺眼。
时间不够,被子晒得不是很松软,不过触手还有温热。
陈楠瞥见远处绿油油的一片,转头问:“早上在那偷的。”
“不是偷”,小鱿鱼纠正他,“陆叔叔种的。”
“抱着被子还有手拿。”陈楠笑。
苏又榆没回答,因为他不好意思说他是插耳朵上带下来的。
陈楠笑着用手指点了点他头顶的发旋儿:“把你送给我的幸运分一点给你。”
陈楠的手指冰冰凉凉挨着他的头皮,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好像能感受到指尖传来的脉动,心里想:我觉得自己已经很幸运了。
下去的时候,江鸿羽已经走了,他早上和天海其他教练换了换班,还得赶回去上下午的课。
陈楠又睡了两个小时,被叫起来的时候,已经六点了。
陆晓给他和小鱿鱼煮了饺子。
陆晓:“晚自习我请假了,你俩去吧。”
陈楠点了点头:“今晚我和小鱿鱼回金曦园,有事打电话。”
小鱿鱼什么也没问,只是埋头慢条斯理地吹冷饺子,一口一口认真吃着。
不过出了门,陈楠就有些心神不宁,好几个红绿灯,都是被小鱿鱼拽着才没往前冲。
等他回过神,手心里的细腻的触感让他心中一动,然后猛然地抽回自己的手。
他手心里有一层薄汗,被风一吹,又倏地消失了。
苏又榆被他的动作一怔,眼里有一丝光暗淡下来,转瞬即逝。
“刚刚过马路叫你没反应。”他表情清冷、声音镇定地解释。
陈楠不知道为什么生出了些尴尬。他和小鱿鱼之间一直很亲昵,勾肩搭背、一起躺一张床,他都可以无所谓。
可是牵手这事儿,他却有种说不上来的不对。
俩男生关系再好,也不会牵手啊。
也不知道刚刚是想江鸿羽和陆晓的事儿魔怔了,还是意识到他俩在大街上,他觉得自己刚刚那反应挺伤人的。
“我想事情出神了。”陈楠清了清嗓子,想说句对不起,又觉得说出来怪怪的。
“嗯。”苏又榆淡淡应了一声。
两人接下来一路无言。
陈楠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理作用,虽然平时小鱿鱼话也不多,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