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蝶固然比若霞多了几十年道行,对人心变幻依然知之甚少,如今竭力想要劝慰自家公子,说的也不过是老生常谈,半点不起作用。
她也察觉到自己寸功未尽,委委屈屈扭着手指,低声道:“总归不过如同喜歌所唱的那般罢了。”
谢瑢便恍惚忆起在楚豫王府那夜,他半是正经,半是捉弄,迫那青年穿了嫁衣,化了妆容。大红嫁衣灿若云霞,衬得那青年挺拔如松竹的身姿恍如火树银花,耀了满目的惊艳靡丽。
谢瑢一时兴起,又为他画眉。世人素来称颂,千山公子笔落惊风,冷冽如刀,然而他彼时执笔,匀了青黛,轻轻落在陆升眉梢时,却是道不尽的缠绵悱恻,悉心呵护。
换来陆升眉眼流光四溢,与烛火辉映。好端端一个风骨峥嵘的男子,硬生生染上几分艳若桃李的绝色,前一句才要赞他骨重神寒天庙器,下一句便成了一双瞳仁剪秋水。
而后红烛高悬,照得满堂清冷化作融融和煦,喜歌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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