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儿轻轻吹,鸟儿啾啾叫,
小狗汪汪汪,小猫偷偷笑,
屋里静悄悄,宝宝在睡觉。”
歌谣轻轻柔柔,小幼崽的口中仿佛含了一口水,婉转动听。
幼崽猛然向上抬头,看到了井上的席天。
席天终于看清了幼崽的面貌,与他年幼时居然有七分相似!
奇异地,席天并不觉得这个场景诡异,反而无比自然,温暖。
幼崽张开了口,柔软的带着方言的音调,“我等你来找我哦~”
黑暗龟裂开来,缝隙间穿透进橘红色,橘红无比霸道,将黑暗溶解到一点不剩。
橘红如太阳,如摇篮,如雌父的育囊。
恍惚间,席天以为自己是一颗蛋,外界光线透入了洁白的蛋壳,映s,he出满目的橘红色。
终端按时震动,晨光如流水,铺满全身。四肢懒洋洋的,沉沉地陷入在柔软床垫里,被子铺盖在身上,身体如漂浮在空中,一点都不想动弹。
窗外却传来了巨大礼花爆炸声响。
席天彻底清醒了,他一扭头,额上叠成四方的毛巾滑落下来,这才想起昨夜发烧的事情。
艾利斯躺在他身边,听到礼花声,拉起被子紧紧蒙住头,胳膊上露出来的深蓝色条纹布料显示他还穿着昨天的衣服。
旁边的柜子上,放着盛冷水的水盆。
昨晚,艾利斯必然累坏了,才会连衣服都没换就上床睡了。
席天心中有点感动,又有些心疼。
在一起这么久,一直都是艾利斯在忙前忙后的照顾他,他却没有给过他什么。
席天拉下艾利斯的被子,在他额头印上一个吻。
穿好衣服,出门去看,外面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昨天回来天色已经黑透了,街道上多出来的新装饰掩映在夜色下,他完全没有注意到。
当地人的房子都挂上了绿色条幅,上面用两种文字写着“针叶草节日快乐”。
街上仿佛一下子涌现出不少人来,他们穿着绿色上衣,打黄色领结,,头戴绿色大礼帽,下身是绿色小丑裤子,脚踩厚底黑皮鞋,他们成群结伴地游走着,欢笑着。
不远处,绿衣服的众人们围绕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他个子矮小,胡须染成绿色,张口是十分流畅的rap,他语速极快,带着当地人抑扬顿挫的语调,席天挤进去,接着听到他用常速说着针叶草节日的来源,以及感谢神的庇佑使莫里桑走出贫困,愿保佑今年继续丰收。
席天想起昨天布玛说起这个节日,心下了然,但现在的他不想凑热闹,只想回到家里。
老者的祈福还没说完,席天退出去时,他正说道,“愿逝者安息,你们的魂灵与日月同在;愿真相大白,你们的坚持会使神灵铭记;愿爱侣常在,你们的情谊长存不朽……”
席天正欲听下去,却被背后的声音打断了。
“嘿,先生,早上好!”
布玛同样穿着一身滑稽的绿色服装,戴着礼帽,露出帽子的头发染成了绿色,手里还拿了一瓶生啤。
“这是怎么一回事?我一早上起来,这里就成了这副样子。”
“先生,很抱歉我忘记告诉你,今天正式莫里桑一年一度的针叶草节,今天大家都会疯狂欢庆。”布玛举起酒瓶像席天示意,“今天,大家都要换上绿衣服,放弃前嫌,在今天重归于好。这是我们星球的特色,无论老少,一起走上街头听歌跳舞,晚上还有大型灯展,一起吃莫里桑特色食物,喝加冰的酒。”
“这里每年都有大量单身青年,没艳遇的可以在这里找寻自己的另一半呦。”布玛眨了眨眼睛,“有了伴侣,也可以参加祈愿活动,据说有情人将发尾剪下,放进针叶草荷包中,交给彼此佩戴,就能长长久久。”
布玛突然向他身后喊了人的名字,随后便跑开了,走之前还不往回头,叫他千万不要错过针叶草节。
席天原本不感兴趣,听到布玛说的情人祈愿长久的部分,忍不住心动。
经人指点,席天买了两套绿色的上衣,礼帽和小丑裤子实在不能忍。
回到家中,艾利斯依然睡在床上,但很接近他往日醒来的时间。
等到他们二人完全走出来,当地中学的乐团已经走上了中央大街。
清一色着绿衣的未成年雄子,戴着白色手套,有的吹奏风笛,有的拉小提琴,有的敲打莫里桑手鼓,看起来搭配很奇怪,声音却十分和谐。
后面跟着由各色鲜花装饰的主题花车,花车上方是六七个体c,ao队员,排着花样体c,ao,游行的人不停有人为他们鼓掌叫好,将手中的艳丽的鲜花扔到车上。
受到周围人的欢乐气氛感染,他们情不自禁地跟着游行队伍前行。
走到一半,席天猛然想起了他最初的目的,拉着艾利斯从游行队伍里跑出来,跑到被人群围满的小摊子上,摊子上方竖了根旗帜,上面写着“针叶荷包”,下方注视着荷包用途,与布玛描述的相同。
小小的摊子被围堵得水泄不通。
席天某地摊子上选了好久,拿了相对j-i,ng致的贴着松针的绿色荷包,荷包很小,只有一个银币大小,看起来很是可爱。
艾利斯早已选好了贴着三叶草的荷包,借摊主提供的剪刀剪下一绺头发,仔细地放进荷包中。
席天头发太短,他碰不到,还是艾利斯帮他才剪下一缕,塞进了松针荷包中。
交换荷包,为彼此戴上。
愿你我未来,如同此刻,长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