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两步,说:“如果陛下没别的事,我想休息一下了。”
“塞坦尼尔,我……”
“陛下,”塞坦尼尔打断他,“对不起,我真的累了。陛下如果没有别的吩咐,请允许我休息一会。”
索德的性子在谁面前也没服过软,现在满屋子的侍女和仆人看着,他也不好再低声下气地说什么,想着让塞坦尼尔先休息休息也好,便点头说:“好的。你先休息吧。”转身走了两步,又对达姆斯做了个手势,快步出了房间。
走出一段距离,索德停下来问跟过来的达姆斯:“你看他情况怎么样?”
他并没有指哪方面,所以达姆斯想了想才说:“殿下从早上起来一直都很冷静,嗯,冷静得有过头了。至于身体上……我觉得也不太好。殿下有些发烧,刚才在浴室里就晕过去一次,还出了很多血,又不肯让医生看。”达姆斯对这种事也是经验丰富,既然他都说不好,那就真的是不好了。
索德沉默一会,低声说:“他不想看医生就算了,暂时别勉强他,等梅尔克来了再说吧。你回去吧,有什么事及时告诉我。”
达姆斯答应着转身,走出两步又被索德叫住了。他问:“陛下还有什么吩咐?”
索德目光游离着像是在想什么,过了会才说:“没什么,你去吧。”
看着索德出了门,艾拉才敢上前扶住塞坦尼尔说:“殿下,我扶您上床休息吧。”
塞坦尼尔没有拒绝,他实在是已经到了筋疲力尽的边缘。昨夜的伤害是巨大的,自从他醒来后,剧烈的痛楚就一直折磨着他。疼痛从被残酷侵入过的地方蔓延到身体各处,像浪潮一样一波一波永不停歇地侵袭。每一个轻微的动作都会加剧这种痛苦,每走一步都要用上全部的意志力。
可是相对于精神,肉`体上的痛苦其实算不了什么。昨夜被撕裂的不仅是他的身体,还包括他的自尊和骄傲,以及镌刻在他生命深处的信仰。他的世界在一夜之间毁灭,从纯洁的天使堕落成了污`秽的罪人。他无法忍受自己肮脏的身体,强撑着去沐浴。尽管清洗的过程让他痛不欲生,血流如注,他似乎才能从这种痛苦中找到一丝忏悔的安慰。
自从被俘到魔界,他就想过自己的结局,不管是被处死,被囚`禁,或是被公开羞辱折磨,他都可以坦然接受,却唯独没有想到过这个。虽然他知道这种事在每一个天界战俘身上都发生过,可在潜意识里却似乎认为索德不会对他做这种事。现在看来,这种信任是多么可笑啊。不管索德表面上说得再漂亮,他终究还是一个囚`犯,和千千万万被凌辱而死的天界战俘没什么两样,还能指望怎样的待遇?
仆人给他换了睡衣,扶他坐到床上,拿毛巾帮他擦头发。他像木偶一样任由他们摆弄,已经完全没有了反应的意愿和力气。
对于天使来说,自杀是被严厉禁止的,所以一直忍耐着,不管经历了怎样的痛苦,不管前面还有多少屈辱和难堪。可是现在,一切都没有意义了。身为副君,失贞即是重罪。就算现在没有人能判他的罪,他又有什么理由继续坚持下去呢?
仆人们擦干了他的头发,扶着他躺下去。艾拉过来在他额头上探了探,忧心忡忡地说:“殿下,您真的不要医生来看看吗?”
“不用。你们都退下吧。”塞坦尼尔闭着眼轻声说。
艾拉摇头,“我在这守着,您有什么需要也好叫我。”
塞坦尼尔没有再出声。无所谓了,一切都该结束了。
他的双手交握在胸前,无声地祈祷:“万能的父神,请聆听我的祈祷,以您广博的慈爱,救赎我的罪孽,回应我的请求,赐我以永恒的宁静……”
作者有话要说:
☆、沉睡
快半夜的时候,梅尔克终于从第五狱赶来了。接他进来的侍女已经向他叙述了整件事,她在讲述时除了有些担心塞坦尼尔的身体外,并不怎么担心其它的后果,甚至有点乐见其成的感觉。魔族们普遍对这种事根本不怎么在意,性别不算什么,强迫也不算什么,只要从中得到快乐,事后两人搞到一起也很常见。
但梅尔克担心事情恐怕没这么简单,他没有参加布鲁顿府上的宴会,倒不知道大天使必须守身的规定,不过出于医学研究的目的,他治疗过一些天使俘虏,见过不少因为被强暴而精神失常的案例,对神族们保守的贞操观算是有一定了解,所以他到了塞坦尼尔的卧室外面并没有贸然进去,而是先悄悄地把艾拉叫出去问:“殿下现在怎么样?我可以进去吗?”
艾拉说:“殿下还在睡,烧已经退了,应该是好些了吧。”
“那就好。”梅尔克从半开的门里往里看,只见塞坦尼尔平躺在床上,脸色虽然不太好,神情却还平静,没什么痛苦的样子。他放下心,“那就让殿下先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又掏出个瓶子递给艾拉,“这是上次剩下的止痛药,殿下要是醒了觉得难受就给他喝一点。”
可是第二天天还没亮,艾拉就派人去请他。当他赶到时,艾拉正紧张地搓着手在床前踱来踱去。一看见他,艾拉马上扑过来抓着他说:“梅尔克大人,您快看看吧,我觉得殿下有点不对劲。”
“怎么了?”梅尔克说着走到床边,弯下腰观察塞坦尼尔。
“殿下从昨天早上睡到现在一直没有醒,连动都没动一下。我刚才叫了他好半天,他一点反应也没有。”艾拉紧张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