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邪笑,瞥了眼一脸警惕的长石,拽着肖孺跳下了悬崖。
风灌进肖孺的衣袍里,刮乱他的长发,因为极速失重,根本使不上力气。
隐好像说了句话,肖孺听不见,风声吞噬了他的听觉。他只看到隐抓住头顶一根长藤,长藤上刺啦出血迹斑驳,血从隐的手心滴落,也滴到肖孺的脸上、红玉上。
肖孺抬头看着隐包着绷带的脸,还没抓住手边粗壮的藤条,就被隐松开。
肖孺不知道隐是如何从他眼中消失,肖孺也记不得隐说了什么。他被扔下了悬崖。
长石骗了他,隐也骗了他。肖孺不是傻子,他只是不喜欢勾心斗角,他懒,他也想得直接。
隐说:“对不起了,累赘。”
肖孺想,是不是在所有人的眼里,自己都是个累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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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入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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辋还不是魔物时,曾是染佟妖老的座下弟子,妖界的能人。妖道与魔道势不两立,常常是针锋相对、互相厮杀。
那时魔界有一法器名唤涅生鼎,能断了妖修的前程,阻了魔修的因果,更是能关押道修之士,为了毁掉这件法器,江湖跃起。
辋有师妹名唤井奕,那姑娘是染佟妖老的女儿,合谋为了毁掉那对他们都有威胁的法器,使计将辋骗进涅生鼎中自灭灵珠。
或许天可怜见,法器之中,辋的真身瞬间化成齑粉,而他的魂魄附身在了另一人身。辋从涅生鼎中逃出来,生死刹那。
魔道里供奉着涅生鼎的男人看到辋从涅生鼎中逃出来,惊恐呼喊:“不、不可能的!”
那时也是几个眨眼间,妖族攻进魔界,井奕和染佟妖老本以为辋已死在涅生鼎中,谁知却是涅磐重生,还把法器之魂吞了下去!
井奕那一刻是惊恐,还是惊喜——恐的是自己背叛了辋,只有死路一条;喜的是辋没有死。
辋怒吼:“井奕,你背叛了我!只有死——!”
吸收了涅生鼎的辋法力陡增,双目血红,一头黑发凌空飞舞,抡起拳头,狠狠打向井奕。
染佟妖老:“孽徒!竟然残害师们!”
哪知辋只是随手一撕,染佟妖老就成了两半!那可是邪权大陆的妖修界元婴老祖啊!
凡人修炼都没妖怪那么困难,只因妖化形都得一千年!
刹那之间,天空被恐惧笼罩。
辋体内这股狂暴的力量只想毁灭一切,毁了所有害他的人!
辋杀光了他认识的妖,一夜之间黑发尽白,就连眼里的血也退却成灰。
后来有人传言,自那屠杀之后,辋在魔界沉睡多年,不知踪迹。
肖孺掉下悬崖的瞬间,脖子上的红玉以肉眼的速度裂开一条裂痕,迅速旋转出风窝,将肖孺裹进去,平安降临到地面。
在他脑子里,也出现了这么一段记忆。
又是不属于他的记忆。
肖孺睁开眼看着悬崖底下的光景,一阵冷汗涔涔。
“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