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羡玉的心突然间觉得很不舒服。
他又想起了他去见叶添苏的那次,想起了叶振邦的话。应羡玉有的时候会思索,假如他现在还是高高在上的身份,至少,他叶振邦也说不出来让叶添苏婚后随便玩弄男人的话。
应羡玉当然知道叶振邦口中的男人是谁,就是他应羡玉。因为他现在一文不值,所以可以随便践踏。
他心底里有股怨气堵在那里。
“表哥。听你的,今天我住这里了,和你彻夜长谈。”应羡玉扯着嗓子,与前边的盛况道。
盛况很快转过脑袋,顺带带着一张笑脸,喜逐颜开,回过头的还有萧烨和叶振邦的脑袋,两张脸面露惊诧。
应羡玉在心底冷笑。
他们今天看见他应羡玉在这里,应该就不太好受了。
知道他应羡玉与盛家有关系后,心里应该更像是吃了苍蝇一般的难受吧。
即便这样的关系并不亲昵,完全是应羡玉自己臆造出来的,但是有那么一瞬间让那两个老滑头吃瘪,应羡玉还是高兴的。
其实,这样的“报复”,应羡玉也不好受。
叶振邦和萧烨或许也郁闷,但是同样应羡玉也遭到了反噬。
感受到来自盛家人的锥子似的的眼神,应羡玉简直是如坐针毡。
他现在唯一的依靠就来自盛况了。
晚宴的时候,应羡玉哪里敢多呆。
他就四处的闲逛。
望眼外边的夜色,应羡玉下意识就打起了退堂鼓。要不回去算了,何必恶心他人,糟践自己,何况那些人久经沙场,岂是这么容易被恶心到的。
应羡玉往后门走的时候,没想到墙上倚着一个人,正醉眼朦胧地看着他。
“盛况你干嘛啊?”应羡玉被吓一跳。
盛况嗤嗤一笑,“我就知道你会偷偷溜走,这里呆不下去吧?”
“干嘛?说的好像你很了解我似的。”应羡玉也学盛况,将自己靠在了墙上。
“怎么不了解你啊,我还挺羡慕你的呢。”
闻言,应羡玉垂眸苦笑,“我有啥好羡慕的。爹不要,娘不亲的,有什么可以和你比。”
“哎。”盛况叹息一声,“看起来面上我挺幸福,平时骂人骂忒狠,好像没心没肺似的,但我也有我的苦恼啊。”
“说出来听听啊?”
盛况转头,与应羡玉视线相对,“真想听?”
应羡玉点头。
盛况转而一笑,“我偏不告诉你。”
他语毕,起身朝前走,又突然回了头,“你和我住,晚上我告诉你。”
应羡玉摇了摇头,却还是巴巴地跟了上去,“你什么破事,还要这么保密。你知道我什么身份,你就要和我住。”
与盛况同床而眠,也是种折磨。
他废话太多,应羡玉听得头疼。
“你干嘛喝那么多酒啊?不会喝就少喝。”应羡玉无力吐槽。
“他们都说,像我这样的公子哥,应该是人中龙凤,我也想啊,但我不是啊。我每当想要做点什么事情,总是无时不刻地想着我不仅仅是盛况,更是一个盛家人。每时每刻要考虑别人对我的印象,觉得心莫名的疲倦。”
盛况这么说着,转头望向应羡玉,“你体会过,人的两张面皮随时替换吗?”
“不至于吧。”应羡玉托着腮,与盛况回视,“看你在祁环宇面前,也没顾虑什么啊,还不是什么形象都没有?那里替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