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弟弟回来过一趟,照例是“查岗”。他脱下身上沾了血的汗衫搭在院子里的晒衣竿上,母亲看到了在屋子里问他是咋回事。弟弟换好了衣服在院子里冲母亲嚷:“么事,不是我的血。跟别人打架来着,都是别人的血。”
“打架?跟谁打架?你没伤着吧?你爸没伤着吧?”母亲扯着脖子问。
弟弟说:“没伤着。我爸我俩一起把那人给打了。他连手都敢还。你就不要问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弟弟又提起了这件事情。他怕我在对面屋子里听见,特意压低了声音说:“那瓜怂还真耐打,我跟我爸叫了几个人一顿狂擂都没还手。打得他缩在地上跟个王八似的。然后我又叫几个人过去把他车给砸了。开个雪佛莱,我让它变成黄花菜。”
我在房间里一听到“雪佛莱”心里一惊。扔下饭碗就去找弟弟。我到了弟弟跟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把他从凳子上拎了起来。弟弟吓了一跳,嘴里还含着嚼了一半的饭问我:“哥,你这是干嘛?”我没回答他,拽着他就往屋外走。到了屋外,我攥紧拳头照着他的腮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