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小妹此时还未听出她们的嘲讽,歉意地说:“初来乍到,忙得焦头烂额。一直没有正式拜访两位嫂嫂,实在对不住。”说这,从嫁妆里拿出一只金镯子和金钗,送给她们,“一点心意,请两位嫂嫂收下。”
大嫂不接,冷嘲热讽道:“都说无商不j,i,an。我从前还不信,现在一看,果真如此呢。妹妹好阔绰的手气,想必——家里人没少在穷苦人家身上揩油吧。”
二嫂附和道:“对呀大嫂。做人还是清白些好。我们虽然不能穿金戴银,但我们无愧于心呀。”两人说完,相视一笑,自认给了小妹一个下马威,携手出去了。
侯小妹倘若还听不出她们的奚落,就是傻瓜了。她气得浑身发抖,碍于情面,没有发作。晚上将这件事一五一十地告诉薛墨。薛墨是个秀才。他有读书人自命不凡的清高,也有酸儒的懦弱和迂腐。
“总归是你哪里做的不对,才落人口舌。如果你做的很好,别人哪里能挑刺呢?家和万事兴,以后你注意点自己的言行。”说完,就抱着课本,“之乎者也”去了。
第5章 渣男
次日,婆婆又找到她,将她拉到一边,神色戒备地问她将来有什么打算。
“我不明白妈妈的意思。”
薛夫人说:“我知道你大哥给了你一间店铺。且不说你是妇道人家,出去做生意抛头露面有伤风化。这产业是你的陪嫁品,你现在嫁进我家,合该有我们的一份。你两个大伯哥,平日里只靠收一点租金度日,要养一家妻女,实在拮据。这样吧,你改天在产业书上写上他们的名字。让他们去管丝绸店。”
侯小妹出嫁的时候,哥哥分了一间丝绸店给她,只要在家中坐收红利即可。为的是不让她做粗活、女工补贴家用。但侯大哥只是在嫁妆清单里添了一笔,并且每月送来红利,没有将产业书给她。
侯小妹犹豫了一下,说:“店铺挂在哥哥名下,产业书的事,我做不了主,必须得到他的首肯才行。如果只是让两个哥哥去店里寻差事,我倒是可以说上话。”
薛夫人以为是她小气,冷笑道:“你才过门,就你啊,我啊,分得这么清楚。你究竟是来做媳妇的,还是来做n_ain_ai的?我们好歹也是书香门第,祖上是做过江南巡抚的!左邻右舍见到我们,都规规矩矩,高看一眼!
你是个什么身份?你哥把你嫁过来,不就是为了提高你们侯府的地位吗?阿墨马上就要参加秋闱了。我让算命先生看过他的八字,他将来一定能封侯拜相!如果外人打听起来,他两个哥哥这么落魄,是丢谁的脸?还不是丢阿墨的脸,你们夫妻的脸吗!”
这位薛夫人并不是薛墨的生母,而是薛墨两个哥哥的母亲。薛墨生母死的早,是吃薛夫人n_ai水长大的。因此对她的话言听计从。
不知道薛夫人和他说了什么,侯小妹回房不久,又被他唾沫横飞地骂了一顿。什么“出嫁从夫、三从四德”,仿佛她不把店铺给两个大伯哥,就是十恶不赦的坏人。
侯小妹又发现自己带来的首饰总是不翼而飞,心里就更闷闷不乐了。食欲不振,没多久就消瘦下去。
她提出要回娘家省亲,被丈夫痛骂一顿,“你上次不是去过了吗,怎么又要回去?街坊邻居肯定说我们家没有规矩!从前你是商贾的女儿,没有规矩,我不追究。现在你嫁进来,就该好好学学如何孝敬公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