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有了光亮,一个苍老的声音:谁呀?
安晟拉拉项籍的衣角,意思是你说,项籍摇头。
我,项籍。
哦,项家小子啊。等等啊,大娘来给你开门。屋里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有衣料摩擦发出的声响。
大娘你慢慢来,不急。项籍出声,担心胡大娘一慌张摔倒了。
等了一小会儿,木门吱扭一声打开了,胡大娘的脸出现,看到安晟之后笑得更开心了:还有小安啊,来,进来坐。
安晟赶紧说:不用了大娘,我们不进去了,不打扰您休息。
胡大娘也拗不过两个半大小子:那有什么事啊?
呃安晟看了项籍一眼,后者明显没有帮忙说话的意思,只好自己开口了,我们明天要去县里念书,小狗没法养了。所以大娘你能不能继续养啊?安晟说着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当初说要狗的是自己,说不养的也是自己。
啊,可以可以,大娘帮你们养着,等你们没事了过来看。胡大娘笑眯眯地点头。
安晟一下就想起了自己的奶奶,鼻子有点酸,但马上摇摇头把不良情绪散去:谢谢大娘。然后就把小狗放到院子里大狗的身边和它的兄弟姐妹放在一起,小狗叫了两声,摇摇尾巴,很快就和两只小狗重新打成一片。
安晟和胡大娘道了再见就准备往家走,没成想还没出远门就感到脚边有东西,低头一看发现小狗又跟了上来,看到安晟看它还摇摇尾巴叫了一声。
安晟它往大狗的方向推:回头我来看你。
小狗被推远了一些,可怜兮兮地看着安晟,不过没有再追上来,胡大娘把院门关上了安晟还能听到院内小狗嗷呜的叫声。
安晟走得飞快,项籍无语地跟在他身边,快到家的时候出声:要不你带过去吧。
带哪儿,学校?算了吧,肯定没有时间。安晟摇头,他不愿意因为自己而去打扰另一个生命本该舒适悠闲的生活。
两人一路无言,天上的星空耀眼。
安晟喘着粗气,五里山路真的让他叫苦不迭。看着城门口的三个大字,工工整整又歪七八扭,肯定是篆书,自己要是能学会真是出了邪了。
项庄看安晟蹲在地上不愿起来,揶揄他:你不会走这么点路就累成这样了吧。
是啊,累成狗了又怎样?!安晟站起来,腰还是弯的,用手支着膝盖缓一下劲,避免发生眼前发黑的状况。
好没?
与安晟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项籍,身上基本上没有湿,连额头上也没有多少汗。
走!安晟站好,一招手。
项籍把他们领到一户人家:你们进去吧。
哥你又不去啊。项庄哭丧着脸,那我也不去。
进去,现在有人看着你了,要是让我知道你偷偷溜出来,有你好看。项籍亮出来拳头。
安晟补了一句:要唱征服的呦。这首歌已经带给村里很多个小伙伴不堪回首的记忆了。
项庄只好一步三回头地和安晟一起进了门,项籍目送两人身影不见之后转身离开,不一会儿就混进了清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不见了踪影。
项庄突然出现在门口一脸激动,但却
安晟从他背后跳起来,用手臂揽住项庄脖子把人带走:走吧走吧,你哥把你交给我了,好好呆着。
下午,安晟从院门口出来的时候呈现出两眼蚊香圈圈的状态,多了一个装了书简的背包。自己一个字都不认识,还好没有被先生同学嘲笑,先生还很好心地让安晟把书简带回去自己再好好看看。
项庄一整天都趴在桌上睡觉,偶尔被安晟拍醒问个字之后继续睡,精神得睡不着的时候就一脸怨念地看着安晟。
总之,在学堂的第一天很快过去,安晟出门之后被吵吵嚷嚷的街道乱得回过了神,没有看到项籍,就问项庄:你哥呢?
我哥啊,他在项庄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闭了嘴,打量了安晟半天,你先保证不跟叔说我才给你说。
安晟想了想:好吧。
他在算了,说不清,我带你去看吧。项庄放弃了不属于自己的解释技能,决定开启领路技能。
安晟跟着项庄在城里转来转去到了一条僻静的小巷,在箱子尽头的不起眼小门处站定。
门上的红漆已经剥落了很多,门上的门环也是锈迹斑斑,院墙很高,但是可以看到院内的竹子顶稍。
项庄叩了叩门环,不一会有人来开门,年纪很大,像是这户人家的老仆,看是项庄就开门让他进来,在安晟要跟进去的时候拦住了他。
安晟无奈,只好叫项庄:喂,你都把我领过来了就好人帮到底嘛,把我领进去啊。
项庄回头冲老人家说:他和我们一起的。老人这才把安晟放了进来,细心地插好门栓。
项庄带安晟走到后院,还没进去安晟就听到了呼呼的风声,进去后看到一个少年光着上身正在院中练剑,身姿轻盈,上下翻飞,满院的竹叶似乎是被剑气斩断,慢悠悠地从空中落下。
安晟没见过人耍剑,电视剧电影中看起来太假,人飞来飞去的都是威亚的功劳,所以没有可比性,但即使是这样安晟还是单纯地觉得眼前这人特帅,连收尾动作都是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
项籍收剑看到了看呆了的安晟,嘴角好心情地勾起,项庄已经跑到一边缠着一个中年人说自己也要学剑了。
项籍走到安晟身边,看他还是呆呆地看着自己,伸手安晟额头上弹了一下,看他吃痛捂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