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说他怎么也是我大哥,他给我面子,提出大哥负责的工程不能再由他来做了。”
“那你什么意思?”程一贺回过头继续喝粥。
“那个工程本来就是大哥的心血,可那个人在当地有势力,我也是怕大哥出现危险。但不让他继续干这个工程,又怕大哥和阿姨有意见。我觉得有些为难,还想请父亲您来定夺。”
“你做事什么时候这么畏手畏脚了?”程一贺是了解自己儿子的,他自己身体不好,只能挂着总裁的名,以前敬锋还尊敬他会问他的意见,现在敬锋有权了,更多时候只是把他当摆设,他也没什么办法。
敬锋笑了,“如果以我的个性,肯定不会让大哥继续留在那边了,毕竟不能让人家骑在我们头上撒野。可是父亲,大哥他姓程啊……没您的授意我可不敢做得太过分。”
程一贺坐在那里,握着勺子的右手有些发抖,似是有些生气,但过了半晌,他终于叹了一口气,“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是。”敬锋的嘴角终于堆满了笑意,这时候下人端着一碗粥摆在他面前,他刚用勺子将粥搅了搅,不知道程宇的母亲从哪里冲出来到他的面前,将这碗白粥一股脑都泼在了他的身上。
因为白粥被下人热了一下才端上来,这一整碗的热度透过他昂贵的西装烫在敬锋的皮肤上,他疼得立刻站了起来。
而此时,程宇的母亲在用非常激烈难听的字眼骂着他,而敬锋只是盯着这个疯了一样的女人,他没有说话,只是拿纸巾清理了衣服上粘着的饭粒,这点痛比起这个女人曾经给他的只是九牛一毛。程一贺却被气得直捂住心脏,用拐杖咣咣的砸着地板,“你这个女人给我闭嘴!”
“你还怪我?是这个杂种要去害小宇,你却纵容他!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自从他回国,小宇的地位一日不如一日,以后是不是就要被赶出公司?”程宇母亲还在哭喊,甚至还想冲过去撕扯敬锋,程一贺吩咐下人赶紧把她拉走。他对于敬锋,尤其是在这个女人问题的处理上,他心中始终是愧疚的,他不知道怎么开口,只是走到儿子的面前,似乎想要安慰他。
敬锋清理好了衣服,并不太在意的样子,他看向那个女人被下人拉走的方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父亲,阿姨以前精神就不太正常,现在好像更严重了,我看她这样的状况我觉得不太能照顾您了,改天我把李曦的母亲接过来吧。”李曦是程一贺的三儿子,不是很聪明,平时又很爱玩,敬锋这样做的意思无非就是想把程宇母子正大光明的赶出程家,换上更差劲的人选来接替。
程一贺心虚,并没有反对。
敬锋拎起了椅子上的包,“父亲,我回去换身衣服还得去上班。”说完便离开了,即使听见父亲的唉声叹气也并没有回头。
他有兴趣的只是成华,对于程家,他是避之不及的。
敬锋到了车上,钟季显然被他的狼狈惊呆了,连忙问怎么了。
敬锋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这几天有空,你去把李曦的母亲接到这里来。”
“为什么?”
“她比较适合照顾程一贺。再者说,我这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总得给萧总一个交代嘛。”敬锋笑着说,“开车回去,我需要换下衣服。”
第十四章
经过一个晚上的深思熟虑,邱月铭已经酒醒并且想得很清楚了。他觉得自己不能再等,因为这一夜都格外难熬。
他起床后又去认真的洗了个澡,确认哪里也闻不到酒味才从浴室中出来。他换好衣服站在镜子前仔细得端详了半天,直到听见齐飞不耐烦地在床上喊:“行了,很帅,你赶紧走吧。”才心满意足的出门。
外面的天气很好,邱月铭的心情也很好,他在校门口拦了辆出租车,报出自己想去的地方之后,就一直在轻轻哼着歌。
到达成华的时候这里正好是上班时间,人们行色匆匆,他站在门口幻想了一下几个月之后就要成为他们其中一员的场景,内心充满了期待。此时,邱月铭反而不急了,他在门口找了个不碍事的地方,想等没那么多人再进去,如果他运气再好一点,可能还能在这里看见敬锋,那他就不用与难缠的负责接待的人打交道了。
因为早上的小插曲,敬锋到公司是要比平时晚了一些,他从车上下来,随手正了正领带,正要往楼内走,却与正在等在门口的邱月铭碰了个正着。邱月铭今天像是特地修饰了一番,头发很利落,脸上光溜溜的,穿着牛角扣呢子大衣和浅蓝色的牛仔裤以及运动鞋,斜背着单肩包,是很清爽的大学生形象,比昨天酒醉的样子看起来利落了很多。
“敬先生……哦,不,敬总。”邱月铭走到敬锋面前,双手紧张地搅在一起,慌张的抬起头看他,在称呼上都有些混乱。
敬锋更喜欢“敬先生”这种有点距离感却又显得高高在上的称谓,他歪头勾起嘴角对邱月铭笑了笑问:“酒醒了?”
“是,是的。”邱月铭胡乱地点头,“事实上,我一夜没睡。对不起,我不该说这些的,因为我有点儿紧张。”
敬锋想拍邱月铭的肩膀,就在他手掌落下的时候,他明显感觉到邱月铭的肩膀有些瑟缩,可能这家伙真的不止一点的紧张,“好了,你跟我上来吧。”
敬锋腿长步子大,比他矮了一个头的邱月铭跟在后面几乎是用小跑的,他在前面忍不住笑了,这小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