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没事,问班长你没事吧。陆卫军说自己没事,刚突然不知怎么着,腿一软就摔倒了。
站起来的陆卫军又蹲了下来,让贺帅趴上去。贺帅没动,说,班长,你想把自己累死吗?咱们歇会吧。陆卫军说死不了,咱们要快点走,不然就离他们越来越远。贺帅就说那我自己走,不让你背。陆卫军没坚持,搀着贺帅站了起来,拖着朝前走去。
又是一个趔趄,陆卫军又趴到了地上。连带着贺帅也摔了,正好压住扭到的脚踝上。贺帅疼地“哼”了声,冷汗就下来了。陆卫军忙起身,问摔哪了?贺帅咬着牙说,脚腕疼。陆卫军把他扶起来,靠着棵树,坐下,说,我们歇会。然后把自己身上的包和枪都解了下来,靠在另外一边。
“班长,有烟没?”
“忍忍,等天亮。”黑暗中,贺帅点了下头。这里随时都有可能出现越南特工,还是小心点好。
“先叼着,过过瘾。”一根烟递了过来。贺帅接过,放鼻子下吻了吻,然后噙到嘴角叼着。
“吃点东西。”压缩饼干递了过来,贺帅接过,但没吃。走出了猫儿洞,他以为再也不用吃到这种东西。“多少吃点,还有路要走。”听了这话,贺帅才把饼干硬往嘴里塞去。水壶递了过来,贺帅直接喝了水把饼干冲了下去。然后把壶递回了过去。陆卫军接过,拧上盖子,放好。他没喝。贺帅抿了下嘴,转过了眼睛,又吃起了饼干,等陆卫军再把水壶递给他时,贺帅只喝了一小口。他似乎刚刚意识到,前面的路不知道还多长,而这一路上有没有水源却根本不知道。
休息没多长时间,又上了路。走了一夜,中间休息了几次。最终,天终于亮了起来,薄薄的雾游走在丛林间。
“班长,再歇会吧。”浑身汗湿的贺帅再也走不动了,直接倒在了一棵树下。陆卫军扶他靠着树坐好,递了水壶过去。贺帅抿了口水,然后递给陆卫军,说,“喝!”陆卫军接过,喝了口。根本没见陆卫军喉咙动,那水显然只是润了嘴而已。贺帅有些难过。陆卫军没发现他的情绪,把烟摸了出来,说,来根!
一根烟抽完,就又上了路……
却又不知道低头走了多长时间,当贺帅再次想找地歇下的时候,眼光却突然瞟到了什么,而当他看清是什么东西时,就愣了。陆卫军顺着他眼光看去,也不禁愣住了。
地上赫然是他们刚休息时扔的烟蒂。他们竟然迷了路。而丛林中迷路,就有可能一辈子都走不出去。这是所有的向导都说过的话。
“班长……怎么办?”贺帅的声音有些颤。
“你先坐这等我,我去看下。”
“我和你一起去!”
“好!”
贺帅拿出他随身带的刀子,递给了陆卫军,好让他做标记。那还是他住院那次陆卫军给他的,贺帅一直随身带着。
陆卫军左手搂住贺帅,右手在路过的树上刻着标记;贺帅拿着指南针,看着方向。朝北走,他们一直朝北走。
又不知道转了多长时间,当再一次看到那两个烟蒂时,贺帅第一反应是望向陆卫军。陆卫军没看他,也没说话,只是扶他坐下,自己坐一边,抽起了烟。
一根烟抽完,陆卫军把烟蒂给扔了,说“睡会吧。等睡醒再说。”说完,靠着树,就闭了眼睛,而几乎是刚闭眼,鼾声就起了。贺帅早就悃了,只是高度紧绷的神经让他一直支撑着,听了陆卫军这话,也闭了眼,很快睡死了。他知道陆卫军怎么想的,既然知道肯定追不上部队,那倒不如先恢复体力再说。
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醒来,有阳光从密密的树叶间漏下来,晃在眼上,亮亮的。贺帅伸出手,挡住眼睛。这迷糊也只持续了几秒钟而已,贺帅就猛地坐了起来。左右去看,却只有自己。忙去看身边,枪少了支。恐惧从心底最深处涌了出来,贺帅翻身就起,但脚踝的疼痛让他重又跌坐下来,疼地泪都出来了。然后,就看到陆卫军朝他走来。抹了把脸,扭头朝一边看去。
“贺帅,看我找到了什么?”贺帅头仍然扭着,不说话。
“生气了?我就是去找找路,根本没走远。”陆卫军把一些果子捧到贺帅面前,说,“别生气了,吃点。下次不会了。”贺帅这才扭过头,抓过果子咬了起来。味道不是很好,还有些涩,但比压缩饼干好吃多了。
吃完,两人又上路了。由于没有怎么休息和治疗,贺帅的脚更加严重,油光发亮,肿地比馒头还高。陆卫军就又背着他走。停停歇歇,一直走到太阳落下去,也没有发现那两个烟蒂,两人才算松了口气。只要不是原地打转,就好。天黑的时候,陆卫军找了个地方,两人歇了下来。
晚上,贺帅起了烧,是胳膊发炎的原因。陆卫军找出药,给他喂了。最后一滴水滴进了贺帅的嘴巴。空空的水壶预示着如果再找不到水的话,他们别说回家,怕是一天也撑不了。陆卫进本想去找水,但烧地有些糊涂的贺帅却一直抓着他的手,死都不松。陆卫军没有办法,只得靠着他睡了,想着明天再去找水。
天亮后,贺帅的烧还没退。药生生干咽了下去,他又拼命想吃点饼干,但没水,咽到半截却给咳了出来。他不想死,他真地不想死,他都撑到这个份上了,说什么也要撑下去。吐出来的饼干拣了起来,又咽了下去,但又咳了出来。陆卫军阻止了他再次去拣的行动,给他擦了下嘴,说,“贺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