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别舍命陪君子了,说的那么可怜。”林起轻轻一跃便翻身上马,然后朝林安伸去一只手,见他只是看着自己,却并不动弹,习惯性撇了撇嘴,解释道:“上来吧,反正你也不沉,我带着你。”
林安眸里染上笑意,握住林起的手,借着他的力量被半拉半抱地带上了马。他身子虚弱,性子却不柔弱,除去病得实在起不来的日子,面君会客、运筹奔波,即使咬着牙硬撑也要做得与常人无异,甚至更要胜人一筹。故而若是遇到不能乘车,不得不骑马的时候,与人共乘一骑这种事,即便是在他疼得直不起身来的时候也从未发生过。他一向视之为屈辱,如今心中却只余欢喜,倒不是他突然转了性子,只因那人是林起而已。
林起不知他心中所想,只是见他乖乖地上了马,便一手揽着他的腰,一手扯着缰绳,轻轻一夹马肚,座下白马便踢踏着碎步扬蹄而去。
鹿鸣山就在栎邑外郊,高而不险,秀而不媚,故而林起闲暇时最爱趁晴天骑马游山。赵国的早春时节,鹿鸣山上依旧有些萧萧丛丛,枯枝纵横支楞着,风一吹便发出瑟瑟的声响。不过仔细去看那马蹄踏过处,被分开的枯草之下已漫上新绿,溪水也多了起来,在山石间汇作一处淙淙地流着,倒是也有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