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少远皱着眉头转开了脸,无法直视安怀平静的神情。
安怀没管他什么反应,自顾自地接着说:“后来我妈就死了,我也不知道是喝酒喝死的还是被李天打死的,反正那时候我觉得也算解脱了,我妈都死了他肯定会扔掉我,这也算是放过我。没想到他大概觉得有个人能替他干活挺好的,不仅没有赶我走,反而变本加厉地控制我,不听话就会没饭吃、会挨打,喝醉了酒也会打我,时常把我关在衣橱里一整天,好多乱七八糟的事。说起来我现在才觉得他挺聪明的,他打我的时候专门挑衣服能遮住的地方打,又不许我大喊大叫,邻居都觉得作为养父他对我还挺好的,我妈死后还继续养着我。我那时候也是年纪小,没本事逃,好不容易熬到十六岁偷偷跑了出来就再也没见过他,直到年后他找来。”
安怀的故事讲完了,林少远并没有出声,他两只手用力地交握在一起,因为他的手在颤抖。卧室里只有两道呼吸声,一道粗重一些,另一道则很平静。
林少远这辈子遭遇过的所有不幸加在一起也不足以构建出足够的想象空间令他能够稍微揣测一下安怀的童年是怎样度过的。很难想象像安怀这样乖巧柔顺的性格到底是怎么样被塑造出来的,更难想象这样乖巧柔顺的安怀用了多大的勇气和决心才能够逃离从小就困住他的恶魔和囚笼。而现在,这往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