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就会发现他的头顶上仿佛有一柄无形的大伞,如华盖一样笼罩在头顶,阻拦一切外物。
文宗罗敬廷的目光比雨水更凉,他看着甲牛车上的“柳”字,冷哼一声。
“你们运气真好。哪怕再早十年,现在也已经死了。回去吧。”
罗敬廷话音刚落,百里内的天地微动,元气被抽空,随后一股奇异的力量落在两辆甲牛车上,随后两辆甲牛车竟然调转方向,返回大源府。
车明明在转弯变向。可车里的人却感受不到丝毫的问题,仍然在咒骂方运。
骂着骂着,他们就觉得累了,一点没有觉得迟迟不到玉海府有什么问题,完全失去了时间上的概念。
罗敬廷的“平步青云”以极快的速度掠过空中,飞到玉海城近处,他双目一扫,目光落在南副城的城楼上,疾驰过去,缓缓下落。里面的庆国人正在冷嘲热讽。
“怎么,方茂才不敢说话了?好威风啊,把一家名门逼到如此地步,也配称文人表率?”
“那柳子诚虽然有错,但绝不可能杀人。你却以文人表率来压他,谁受得住啊,只能以死来抗争!”
“柳家一门忠烈遭如此羞辱,我庆国文人必然要为他讨回公道!”
景国人气得睚眦欲裂,柳子诚死都死了,必然死无对证,他们哪怕把柳子诚夸成文人表率别人也不好说什么,因为除非柳子诚犯下叛国逆种大罪,否则死者为大,不能太过贬损。
要是事后景国官府严查,把柳子诚的杀人之罪定下来,这些人绝对会马上污蔑方运连死人也不放过。
文人嘴利比刀剑。
方运果断地道:“可笑,这种事断然不会发生。”
一个庆国人却笑道:“柳家人当然到不了这里,因为你会唆使玉海府的士兵拦截他们。不过,我们等等看,柳家人最后到底会怎么样,唉,柳家一个小小名门,怎么可能是一国表率的对手!”
所有景国人心生寒意,意识到柳家人的来意比先前想的更加可怕。
方运正要开口,瘦小的罗敬廷慢慢悠悠进入城楼内,缓缓道:“谁说方运把柳家人逼得来求饶?妖言惑众,掌嘴!”
罗敬廷的声音明明不大,但落在所有人的耳中,字字如狂风呼啸,句句如海浪澎湃。
连续六声清脆的耳光声响起,包括诗君首徒在内的六个庆国人全都被无形的巴掌打得离地倒飞,六个人撞在城楼的墙壁上,满嘴血污,左脸又紫又肿,却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
众人惊恐地看着罗敬廷,起码要大儒才能声出如风,而文宗则能语出如潮,随便说几个字就微言大义,拥有可怕的力量。
冯院君第一时间认出来,急忙恭敬地弯腰作揖道:“学生冯子墨,见过敬廷文宗!”
众人急忙跟着弯腰作揖。
“拜见文宗大人……”
成为一国文宗后,上可骂昏君,下可骂群臣,半圣之下无人可挡。
被打吐血的六个人一听是敬廷文宗,吓得骨头都软了,拼了命也要站起来,可有一人实在站不起来,干脆跪着问候,哪怕有伤也不敢坐在地上。
这“懒文宗”的名号之所以天下闻名,不是因为罗敬廷真懒,而是因为当年罗敬廷刚成大儒为了军功要去边疆守三年,于是前往三蛮之一的林蛮边界的一座边城。
可是到了林蛮边境第一天,罗敬廷连边城都没进,独自一人杀入林蛮中,三天内灭了边城附近大大小小近百个蛮族部落,二十多万蛮族灭亡,杀死三个等同大儒的大蛮王,大蛮王之下的蛮族死伤不计其数。
回到边城后守将惊骇地问他为什么这么做,罗敬廷回答:“三年的时间太久,我这么懒,哪有时间留在这里。我就在这里等三天,你遣人问问周边林蛮,三年之内不进犯我人族行不行,哪个部落说不行,我亲自去再问一次。”
结果周边林蛮全部承诺三年内绝不出现在边城百里内,罗敬廷待了三天后回圣院。
那座边城不仅三年内无蛮族敢进犯,直到现在也没有大股妖蛮敢靠近。
懒大儒的名号随之传扬,等罗敬廷成文宗后,就是人尽皆知的懒文宗。
正是传说这罗敬廷和妖蛮一样不讲理,什么都可以用懒当借口快速解决,所以庆国人惊恐不已,生怕犯了罗敬廷的忌讳被罚。
众人行礼过后,董知府道:“不知文宗大人驾到有何贵干?”
罗敬廷扫视众人,最后目光落在方运身上,微微一笑,道:“我自圣院来,有要事找你,与我出去详谈。”
“我是方运,没认错人?”方运边走边问。
罗敬廷懒洋洋道:“城楼之上,独你一人可使我前来!”
景国人心服口服,庆国人很不服气,可也只能继续不服气。
罗敬廷走出城楼门,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着那六个靠着墙的庆国人,道:“文会结束后,你们六个去南疆的雨叶城,在军中服役五年。”说完转身就走。
六个庆国人无助地呆在那里,那雨叶城就是当年罗敬廷去过的边城,雨叶城的人把罗敬廷当成保护神一样,他们去了那里绝对会非常凄惨。
方运跟着罗敬廷向城墙下走去。
“不知文宗大人找我何事?”方运问。
罗敬廷边走道:“你的《三字经》原稿可在手中?”
方运愣住了,心想这文宗竟然不远万里要自己的原稿,这……给还是不给?
“你怎么不会说话?”罗敬廷回头一看方运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