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暖过来就摸不着人了,想到这他恨不得立马上战场。
‘主公,青山城来报。’
孟则回过神,‘拿来。’
从军帐外进来一个瘦高身材小军士递上奏报。孟则接过后挥手让人出去。
不出所料,副官带领的车队今日开始返程,也就是说伯和基本安全到达了。
孟则暗自舒了一口气。
这几日没睡好,他想了各种危险的可能。行刺,劫道,水,火,风,雨,雪。把能想到的都搬出来吓了自己好几天。好在派去护送的那一队是绝对的亲信,绝不会有差错的。
孟则将奏报丢进火盆,看着纸张被火苗吞噬,起身出了军帐。
大战在即。
久不来犯的萧氏半年前开始在边疆地区缓缓潜行,许是平静许久的本朝,近年来净是争权夺利的内斗,皇权不稳,民心不齐,连年更换边疆主帅,使得敌人看见了可乘之机。
孟则进议事厅前回头看了一眼快要逝去的冬日夕阳,北风天。大漠的第一场雪要下来了。
银装素裹的新宫,白雪红墙琉璃瓦,配在一起特别的好看。
软轿进入恒昌门,走过禁宫外的长街,经过小园子,停在梦祥宫外。
梦祥宫外早已有人接应,伯和下轿,宁公公甩了甩拂尘,
‘恭迎皇上。’
随后带领着身后众宫人纷纷跪下行礼。
一切如旧。
一样的人,一样的话,一样的树木花草盆景摆设。
只是觉得冷。
伯和挥了挥手让他们起来,跨步进了梦祥宫。
红药早已备下了热茶,梦祥宫在建造的时候地上就多挖了两条地龙,即便不用火盆也比别的地方暖和。鎏金瑞兽香炉里焚的老山檀,伯和一贯不喜欢龙涎香。
‘皇上一路辛苦,先坐下喝杯茶暖暖身子,奴婢去拿点心。’红药上前奉茶。伯和开了茶盅,见是南糯山,不由得叹了口气。
这茶原是中秋那时在丞相府喝过,觉得好,孟则又带了进宫的。伯和喝了一口,还是那个味道,只是冬天喝越发觉得涩口。
‘换个茶。’
红药见伯和兴致不高,想是累着了,连忙换了茶来。伯和也是悻悻的喝了两口便说想休息。
梦祥宫里又空了。伯和一人躺在榻上,远远的看着书案上,笔墨书籍还是原先的样子,估计红药和竹扣也没敢动,就那么一直放着的。
玉箫吹彻凤凰台,古殿深觉晓未开。
那日,天还没有这么冷。伯和闲来无事读诗看到这两句,念着别有风情便写了下来。不巧孟则也没让人通报就阔步进了梦祥宫,撞了个正着。
从背后拥来的暖意好似至今尚未退却,孟则将下巴搁在他肩上,说等开了春,在新都东边也建个凤凰台,让伯和上去吹箫去。
伯和说他不会。孟则笑了一下说,这个可以学嘛.....
写着诗句的那页生宣,如今应该还加在案上那本书的扉页后。伯和躺着只觉得心里酸涩,他起身把红药叫进来。
‘告诉宁公公,朕明日叫
☆、第 58 章
? 天气寒冷,早朝从入冬开始就推后了两个时辰。
韩青到的时候,天已经大量,远远的看见于熏一身紫色蟒玉冠束起风度翩翩,正和几位同僚寒暄说话。远远的看见他,点点头。
韩青上前仍旧一张不苟言笑的脸和几位同僚打招呼,几位寒暄后也都散了。
‘皇上难得这么勤于政务,病刚好就上朝。’于熏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笑出了一团白气。
‘我也惊讶呢,以往好的时候没见这么勤奋,看来这病一场还是有好处。’
于熏刚要说话,只见宁公公在上朗声道‘上朝。’
众臣纷纷跨步下跪。
伯和一身玄色织锦滚金边龙袍,头戴紫金冠,缓缓坐于龙椅。
‘众卿平身。’语气不急不缓,到也还带着些有气无力。下面的大臣中,就有几个自从天子称病就妄加揣测的,如今也信了。
‘朕一病数月,良久不见诸位。众卿家别来无恙。’伯和微笑着开口。
众臣齐声道‘谢皇上挂念,皇上万福才是臣等之幸!’
伯和最初时还暗自肺腑过,为何大臣们总能异口同声的说些冠冕堂皇的话,到现在他也习以为常的受着了。
‘朕如今已大好了,劳众位惦记着。眼看便要过年了,今日起,一切公务照旧,蓝批改为朱批。于大人进御书房与朕一起看折子。’
于熏先是有些惊讶,随即出列拱手道‘臣遵旨。’入列后,仍旧一脸惊讶的撇了撇一旁的韩青。
早朝不一会也就散了。几位长须老臣在一旁感叹皇帝的病终于好了,长吁短叹的不停。
于熏正要往宫里去,韩青从长长的汉白玉阶梯上赶下来。
‘御书房?一起去。’
‘皇上叫我没叫你。’于熏停下。
韩青看看周遭,将于熏拉过一边。
‘我怎么觉着不大对劲啊?’
的确,从前些天韩青和于熏从青山城将伯和接到京城,伯和一路上就像是在想什么心事。韩青本就以为是伯和离了孟则暗自伤心,也就没多想。可今早如此积极的上朝,与大臣们寒暄温暖,最后居然把公事都拦进了宫。这完全是不像是当初他教过的那个弱不禁风的天子的作风。
于熏看了看他,眯着眼顿了一下。
‘说实话,我也觉得不对劲。但....’
‘但原本就应该如此....’韩青接话。
于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