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云,送三丫头回屋去!”老夫人道。
“是!”刘嬷嬷不安的看了大老爷一眼,走到金鎏身边,牵着她的手走了出去。
“跪下!”屋子里的人都走光后,老夫人一声断喝。
大老爷膝盖一软,在老夫人面前跪了下来,愣愣的望着她,“娘……”
“你个没出息的东西,当初我答应让你娶官家小姐,却只让她做平妻,就是要让她晓得她上面还有人,行事要有分寸,没想到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就让枉费我一番苦心,把刘氏宠成这样,在后宅里无法无天都算了,你竟然还事事听从一个女人的!在她面前卑躬屈膝的样子,你还算个大老爷们吗?”老夫人用力拍打着黄花梨条形炕桌,咬牙切齿的说道。
“娘,儿子没有,只是刘氏娘家对儿子助益颇多,儿子不过是看在她娘家的份上……”
“她帮你难道便不是帮她自己了,她嫁到我们金家便是我们金家的人,相夫教子帮扶金家那是她应当应分的事,况且难不成你就是一点本事都没有的吗?难不成还要刘氏娘家的人来帮你给病人诊脉!”大老爷话还没有说完,老夫人便厉声说道。
若说老夫人之前怪刘氏不对金鎏好,又不与二房和睦,那也不过是觉得她这个女人心眼多,其实也无可厚非,不过是小小惩罚她一下便是了,可是现在大老爷一副妻奴的样子,却真真的让她老人家动了气!
老夫人虽然偏爱三儿子,大老爷却一直是她的骄傲,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个儿子,却口口声声说自己的成就是媳妇给的,还什么都听媳妇的,这让她如何让不生气!
可是大老爷任然执迷不悟,低着头道:“娘有所不知,太医并不是人所想像的那么好当,儿子以前在太医院兢兢业业,可是每回进宫给宫里的贵人们诊脉都是提心吊胆的,宫里看上去一团和睦,其实各分党派,儿子一个人无党无派,生怕碰触到一些不能碰触的事情,也正是因为这样,儿子才会下定决心娶了爱熹, 爱熹平日虽然霸道了一些,可娶了她之后,儿子却安心了不少,若不是爱熹儿子也做不了院使的位置。”
“院使的位置是你们算计你二弟的来的,算不得什么本事,你竟然还归功于刘氏的头上!”老夫人气的快要说不出话来了,后头一痒,猛烈的咳了起来。
“娘!”大老爷见状一惊,膝行的过去要去拉老夫人的手,却被他一下子甩了开来。
“滚开!没出息的东西!”老夫人哑声说道,自己端起手边的茶碗喝了一口,气息才总算平复了不少,想了想,斜眼看着大老爷道:“因为晓得官难做,所以你们还想攀上白家?”
大老爷晓得老夫人气的狠了,斟酌了一下才道:“一朝皇帝一朝臣,白家在先帝的时候并不显得尊贵,可是先帝驾崩新帝登基,对白氏容妃娘娘却是越来越宠爱,以至白家也越发的荣耀了起来,加上白老夫人做主,让府上的三少爷娶了安国公的唯一的孙女毕宁郡主,白家如今,与那些皇家宗室,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
难怪她没有拿出信物来的时候,那白家老夫人能那么傲慢,没想到白家竟然荣耀至此!老夫人心中暗想,看了大老爷一眼,依然没好气的道:“大爷说这么多,无非就是想告诉我刘氏的娘家对你的助益有多大,刘氏的娘家既然本事大,为何不过是借个茶林,便要我这个老婆子出马?”
“那是因为……”大老爷抬头看了老夫人一眼,支吾了一下,没有说出话来。
“我来替你说。”老夫人却接着他的话道:“那是因为刘氏娘家如今已经不行了,刘氏的父亲虽然贵为太师,却只是隔虚职,又年岁大了,不晓得什么时候便会告老还乡,刘氏的两个兄长,虽仗着父荫坐了官,却也没有什么建树,不过是混日子罢了,唯有刘氏的姐姐嫁了礼部尚书府还能说上几句话,怕也是作用不大,不能事事相求,所以你们便想着让自己的闺女高嫁了,把大姐儿家给吏部尚书家的长子,她做了当家主母不说,还能帮衬着娘家一些,你们便尝到甜头了,也想把五姐儿嫁个高门大户对吧?”
大老爷没有说话,老夫人说的话让他觉得自己像是在买女求荣一般,可是别说京城里的人是这样了,便是乡下农户那个不是高嫁女低娶媳?
见大老爷不说话,老夫人知道他任不服气,冷笑了一声,道:“你不要不服,大姐儿能当尚书府的当家主母,那是她的本事,你们若是真的把五姐儿嫁到白家,只怕会被白家的人吃的连骨头也不剩一根!”
“娘为何这么说?”大老爷猛然抬头问道。
老夫人看了大老爷一眼,撇过头去,“那白家老夫人就不说了,人精一个,那个毕宁郡主便不是好相与的,自视甚高不说,心眼也多,更别说白家还有其他的孙媳其他的孙媳儿媳一对,就五姐儿那个大大咧咧,直来直去的个性,你们把她嫁到白家,也不怕害了她!”
大老爷闻言一怔,眉头皱了起来,白家的情况他是晓得的,男丁死的死伤的伤,留了一屋子的女人、孩子,白家的老夫人已经不大管府里的事,都交给三孙媳妇毕宁郡主在打理,唯有白家的六少爷白小六是白老夫人的心头肉,也正是因为如此,大夫人觉得白老夫人会爱屋及乌,才会想让金幸汐嫁给白小六,到时候即便不能像大姐儿一样当家作主,也能仗着白老夫人的偏爱过的舒心自在,可是这样的话大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