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突然自嘲的一笑,目光阴沉沉的看着南浅,“林奚,你这是在向我示威吗?看我笑话吗?这应该还是你第一次踏足这个地方吧?想不到我要见我儿子一面还得你在其中牵桥搭线,你来是不是要向我证明,要不是有你我就算病死袁桀夜也不会来,可是这算什么,明明来了,却是不肯进来。”
南浅一怔,没想到白雪到了现在还是这样想她,她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轻勾了一下唇,“母亲,你要是想这样想我也没办法,我是无法控制你思维的,要是这样想你自己能舒服一些你就这样想吧。”
舒服?白雪一口气差点上不来,“你要是想来气我你最好趁早离开。”
“既然来了,那我就不会轻易离开,我不是来气你的,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和你讨厌我一样,我对你也没半分的喜欢,你完全践踏了一个母亲在我心目中的形象,我孩子的失去你也难辞其咎。”人的观念往往都是先入为主,要是一开始就讨厌上了某个人,要想让她改变这种观念过程有些艰难,白雪便是这种情形,南浅也没打算走正常路线。
白雪没想到南浅会这么直接,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胸中燃烧的怒火让她本来苍白的脸色稍微有了几分血色,胸口剧烈的起伏,“那你还来做什么?”
南浅笑着走到她的床边坐下,一手搭在她的肩头,一手轻拍着她的后背,这一举动更是让白雪惊了一下,她抬手准备挥开南浅的手,南浅却强硬的按住她的手,拍着她后背的动作没有停下来。
“别碰我。”
白雪瞪圆了眼睛,南浅对上她的眼睛,嘴角噙着笑意,没有理会她,就像平日闲谈一样,自顾自的道:“母亲,我来这里,没有那么多复杂的理由,唯独只有一个,那就是你是袁桀夜的母亲,和我所爱之人骨血相连。”
南浅的声音很轻柔,就像羽毛落地悄无声息,不过却在白雪的心头激起千层浪,南浅的意思很明确,反过来便是,要是她不是袁桀夜的母亲,她必然是不会多看她一眼的。
白雪微微敛眉,南浅瞥了她一眼,看自己方才的话对她起了一点作用便又继续道:“母亲,我们都是桀夜身边最亲密的人,我们之间并无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为何不和平相处,放过我们自己,也放过桀夜。我不想看到桀夜夹在我们之间为难,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关心你自己的儿子,知道不知道他的工作任务有多重?”
白雪冷哼了一声,“你又能比我了解多少。”
南浅摇了摇头,“我肯定是不如母亲了解的,这点无可厚非,母亲是生他养他的人,也是看着他长大的,而我嫁给他才半年多,白天我要上学,我们之间相处的时间只有晚上,桀夜很少十点钟之前回家,我们交流的时间真的很少。上班的朝九晚五,学生更不用说,基本到了大学时间就会宽裕很多,可你的儿子一年到头休息的时间真心很少,我实在不忍心看他每天还要为我们之间的事情伤脑筋。”
“袁家的人注定是这样,尤其是他这样的身份,享受了别人不能拥有的,就必定要付出代价,这一点绝对是公平的。”白雪很坚定的道。
南浅就笑了一下,微微岔开了话题,“有这么一句话是这样说的,别人只关心我飞得高不高,却没人愿意关心我飞得累不累。以前我听到这样的话我总觉得矫情,想站在高处的人哪有什么资格谈累,现在我经常会觉得有些淡淡的心酸,不管是谁都不是铁人,都是爹妈生的有血有肉的人,肯定会累会倦,我们作为那个在他背后的人,为什么还要给添一些莫名的阻力,即使不能助他展翅腾飞,那至少不要扯他的后腿,乱了他的大本营,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自己关起门来慢慢说,但对外那必须一致。”
“林奚,你不要拐着弯来骂我,一直在扯他后腿的是你不是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他好。”白雪愤恨的看着南浅,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竟然这样说她。
“或许吧,但是打着爱他的旗帜却做让他不喜欢的事情,这何成不是一种伤害。”
白雪瞪着南浅,那里面的怒火让南浅头发有些发麻,她继续道:“可是母亲,现在该怎么办呢?桀夜这辈子反正是认定我了,这是目前不能改变的现状。”南浅坐在床沿,一瞬不瞬的看着白雪。
白雪没出声,目光渐渐有些幽深起来,南浅这话她何尝不明白,就是知道了才觉得头痛。
在她的心目中,南浅并不是一个她喜欢的儿媳妇,因为她的存在已经大大影响了袁桀夜的决策,甚至是激化了某些矛盾,尤其是和陆家以及族中的老人。
族中人大多支持的是陆袁两家联姻,倒不是说林家家世不行,而是因为林家公司所经营的范围和袁家不同,陆袁两家联姻能够使袁家的利益能够最大化。
袁桀夜的悔婚,公然打了族中老人的脸面,后面对陆世萱的所作所为,更是让陆家恨上了。
况且她要的儿媳妇是一个知书达理,而不是一个会迷惑人的狐狸精。
“母亲,我不止一次在想,我们两人这样真的没有意义容的,你为什么就不能包容你儿子的选择,包容你儿子的所爱。”
白雪的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别这么厚颜无耻的在我面前谈爱,有多少爱是真心的,有多少爱经得起考验,这不过你们年轻人一时的心血来潮,只有利益才是至关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