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破败的冷宫,在凛冽的寒风中愈加显得幽深恐怖。
南宫墨推开了钟颜所住的宫殿,看到被剧毒折磨得满头大汗的钟颜痛苦的蜷缩在阴冷的床上,形容枯槁,只剩下一层皮包骨头了。
上官烨然面色平静的看着亲手拆散了他和夏若涵的女人,心里除了蚀骨的恨意就只剩下厌恶,哪怕她如今被剧毒折磨得不成人形,他也没有感到丝毫的同情,毕竟每个人都要为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比起夏若涵承受的那些痛苦,她根本不算什么。
“钟颜。”
没有波澜的两个字从他的唇边散开,钟颜狼狈的抬起头来看到那张熟悉的脸,一种强烈的心痛和委屈涌上心头,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扑簌扑簌的掉落了下来。
竟然是他,她爱了二十几年的男人回来看她了。
钟颜手足无措的抹掉额头上的汗水,用细长得像鹰爪的手指将凌乱的头发整理干净,贪恋的看着深爱的男人,嘴唇微微动了一下,饱含着情意的声音从她的唇边溢了出来,“烨然。”
二十年了,她已经阔别了他二十年,原本以为他将她推给别的男人践踏她心里会将他恨之入骨,可是现在她才发现,那颗沉寂了二十年的心又开始沸腾了起来,那隐藏在她心底最为深刻的爱意她从来没有停息过,此时看着他,她忍不住热泪盈眶,委屈的唤了一声。
他还是和当年一样英俊,不对,岁月的沉淀让他身上多了一股成熟男人的味道,愈加让她怦然心动,而她,却早已经没有了当年的美丽。
钟晴看到钟颜脸上露出少女般娇羞的神色,惊奇得瞪大了眼睛,差点吐了出来,当年她正值美貌巅峰的时候上官烨然都没有爱她,现在就更加不会爱了,她这副憧憬幸福的样子给谁看呢。
“烨然,这些年你没有忘记我对不对?你发现心里其实是爱我的对不对?”不然他怎么会在消失了二十年之后又重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还用以前从未有过的温柔声音喊着她的名字。
钟晴真想弄来一盆冷水泼到她的脸上,让她醒醒吧,不要再做梦了。
“你让向凌天给钟晴下了绝情咒,让她一辈子都得不到幸福对吧?不要再执迷不悟了,作孽太多死后会下地狱的,就算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你的女儿着想,她知道娘亲那么恶毒,你让她该如何自处。”
上官烨然不是来跟她叙旧的,对于拆散了他和深爱女人姻缘的敌人,他不痛下杀手都算不错了,还让他爱她,简直是天方夜谭!
钟颜脸上的笑容消散得干干净净,一双眼睛里迸射出了恶毒的光芒,“原来你到冷宫来不是为了看我,而是为了夏若涵的女儿来的。夏若涵她有什么好,值得你念念不忘了这么多年,她都已经变成一堆白骨了你还爱她!还想让我为她的女儿解了身上的绝情咒,想都别想,我绝对不会让她的女儿幸福的,凭什么我在地狱里,她却可以得到你的宠爱,我不甘心,不甘心!”
歇斯底里的声音撞击着所有人的耳膜,钟颜脸上的甜蜜消退得干干净净,原本不错的五官此时狰狞而恐怖。
“夏若涵都死了,何苦执着于过去放不下呢?你这样让自己置身于仇恨中有什么意思呢,原本你是能过得很幸福的,都被你自己给毁了,难道你不知道吗?”
上官烨然忍着心底的厌恶语重心长的说道,“不要再让你的双手沾上罪孽了,你手上已经背负了无数条性命了。你让向凌天把钟晴身上的绝情咒解开吧,她是无辜的。”
钟颜恶狠狠的瞪着钟晴和夏若涵神似的面容,狰狞的狂笑了起来,“无辜的?那我不无辜吗,当年我不过是爱你而已,又有什么错,你将我给别的男人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我是不是承受着痛苦。夏若涵不让我得到幸福,我凭什么让她得到幸福,我呸!”
钟颜真想扇她一个响亮的耳光,碍于上官烨然在场,不得不硬生生的止住了,却也被她气得浑身发抖,这种女人从来不反思她的错误,而是将一切都推到别人的身上去,无耻,可恨。
“钟颜!你也是有女儿的人,别逼我动手,要是我出手,上官絮儿绝对不可能有活路,你想清楚了。以前的事情我都不跟你计较了,你反而揪着过去不放,是打量本王太好欺负了吗?”
上官烨然也怒了,如果不是为了帮助夏若涵的女儿解开身上的绝情咒,他根本都不愿意看钟颜一眼,这种嫉妒心强又蛇蝎心肠的女人,他恨不得躲得远远的。
“随便你,我现在都自身难保了,还有什么好说的。你想对絮儿动手就动手吧,她要是死了也是她命不好,要是她恨我,我也认了。”
钟颜原以为这么多年了,他肯回来看她,至少心里对她是有一点情意,有些舍不得她的,没想到这个男人如此狠心绝情,他所有的深情都给了一个叫做夏若涵的女人。哪怕她的女儿是他情敌的,还是愿意帮助她,真是可笑啊。
上官烨然被她气得无话可说,这种女人最可怕了,什么都无所求,什么都不害怕,就连威胁她的软肋都没有。
他忍住想要掐死她的冲动,咬牙切齿的问道,“那你说吧,究竟要怎样才肯让向凌天解开钟晴身上的绝情咒。”
为了夏若涵,他认了。
“真的什么都可以吗?”
钟颜的眼睛里迸射出了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