汾阳王妃要笑又忍住,从他小时候起,听到这名字的人无一不笑,郭家再不会起名字,也不能起个多吃包子。而且郭朴对着别人是一本正经:“这是凤鸾起的。”
还有多念书,多撕书……。想想二妹,汾阳王妃觉得全是名字起的不好。叫什么不好,叫多撒书。
郭世保摇着脑袋笑:“山洞里黑,吓了我一跳。”程知节拧眉看跟的人,跟的人扑通全跪下:“小的该死!”
“怎么让他一个人去山洞里?”程知节生气地道:“来人……”汾阳王妃止住他:“你不必发落,先带他去玩。”
把程知节赶走,汾阳王妃也有法度,冷冷教训一顿,再道:“下次再有此事,一定严惩!”
郭世保玩到晚上,程知节送他回去。郭世保来见父亲,悄悄告诉他:“王府里的山洞不好玩,像有鬼影子。”
郭朴闻言笑:“你又胡说,自己看花了眼才是。进去见母亲,不要告诉她有鬼,你母亲听到,还不吓到。”
“我被吓到了,”郭世保说过,郭朴摸摸他的头作抚慰,又装着不喜欢:“这样还要当大将军?”战场血肉横飞更吓人。
郭世保噘嘴:“几时带我去,”他摇头晃脑袋:“二姐是个女孩子,怎么能去军中,父亲,这件事算是你错了!”
郭朴大乐,想到自己是父亲,又板起脸:“怎么能说父亲错?”郭世保眨巴着眼睛:“先生说,对与错,要分明。以下对上,可以相机直言也!”
他头摇得颇有几分秀才模样,郭朴绷不住一笑。南吉走进来:“夫人说小公子回来,怎么还不进去?”
郭朴拍拍儿子:“走,我送你过去。”父子两个人出来月色下走上一回,清风朗月吹得心里舒爽。在正房台阶下,房中有欢声出来:“世保哥哥,”
郭世保转身就要走,被郭朴带住肩头,当父亲的好笑:“你们都还小,”安宝婴扑出房帘,戴着满头的花翠,穿一件粉红色的上衣,水绿色的裙子,看上去似小仙子,可郭世保苦起脸。
在安宝婴还没到身前,郭世保对父亲撒娇:“我要避嫌!”
郭朴把儿子拎着走:“还小呢!”安宝婴乐呵呵扑上来,郭世保拼命往父亲身上靠,小嘴里发出含糊的声音:“我要避嫌!”
“我也要避嫌!”安宝婴又学会这一句,笑眯眯扯住郭世保衣角:“陪我玩娃娃,”郭世保嘴里说着不要她,真被扯住衣角,就没有话。
被扯进来,安宝婴对凤鸾笑:“四婶娘,”口水滴下来。郭世保只能给她擦,凤鸾含笑看着,安宝婴佐着小脸儿带着恳求:“要和哥哥玩妹妹。”
郭世保大声道:“天晚了,你应该回家!”安宝婴笑逐颜开:“你和我回家去。”郭世保垂下头:“我不要和希逸哥哥睡,我踢人,他会说我。”
“那你睡宝婴的床,”安宝婴欢欢喜喜转过来见郭朴:“四叔,我的娃娃今天有许多漂亮衣服。”郭朴和凤鸾对视着笑,郭世保软下来许多,和安宝婴商议:“明天我去看,今天你先回去。”安宝婴弄明白以后,咧开小嘴儿:“哎……。”
水漫金山。
好不容易把安宝婴哄走,郭朴和凤鸾调笑:“我和凤鸾想当年,也青梅竹马过。”凤鸾笑话他:“弄掉我的糖人,以后就赔许多,也不能算!”
郭朴手抚上凤鸾腹部:“给你一个小子,你生下来,再给你一个。”凤鸾吃吃笑着推他:“就是人家再胖,可不能再用那法子。”她嘴角噙笑:“孙家嫂夫人,滕家嫂夫人都胖了,”
“你这是很喜欢吧?”任郭朴怎么看,凤鸾也是惋惜的语气,喜欢的样子。凤鸾轻轻一笑:“你呀,你不懂女人心思。”
郭朴认栽:“我是不懂。”轻拍凤鸾:“我们睡吧。”
过上一天是虞家为虞临栖办葬礼,虽然他死去有一个月以上,固执的虞老大人还是当棺木回京那天是死期,不顾家里中落,为儿子办丧事。
虞家被查抄,家宅大多没收。好在城外还有几亩祭祖家庙,这是不入官产,得已存留。来的人也不多,不少亲戚深恨虞临栖,不愿意过来。
虞老大人不管,他和妻子带着仅余的两个家人,把院子打扫干净。又有几个族中的长辈过来,请了一班道士,看着还算热闹。
点上三炷香换上,虞老大人正在泪眼婆娑时,见门外有马蹄声。家人回道:“郭将军来了。”虞老大人嗯上一声,他不觉得奇怪,他知道郭朴会来。别人都不来,郭朴也会来。
郭朴进来的时候,见到葬事还算整齐,心里舒服许多。虞老大人没怎么哭,等郭朴祭完,拉着他到一旁小屋中,屋小又窄,却收拾得一尘不染,里面堆着许多的书,虞老大人道:“你自己挑吧,全是临栖在的时候最喜欢的书,你留个念想也好。”
“不瞒老伯说,临栖临终还有一句话,有本书留给我。”郭朴见书少了好些,不禁难过。转身对外面灵棚看一眼,他差一点儿要打开棺木看看。郭朴知道这棺木先去别处再回虞家,临栖还是旧日模样?
虞老大人道:“你自己取吧,只是孤本儿善本儿,就没有了。”他不避讳的叹着气,郭朴平静提醒他:“老伯,丧事不必过七天,明天就下葬,这与体制不合。”
不管怎么样,虞临栖顶的是奸细的名声。为奸细大办丧事,总归不对。郭朴好心提醒一下,免得御史们再作文章。
“我也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