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还没等关莺来得及问出“你认识我爹”这句话,还被关莺重点观察过头簪的穿得脏不拉几的老道士突然迅捷无匹的奔了过来,毫无征兆的一掌实打实拍向关莺胸口。
对方来得实在太过迅速,再加上角度巧妙,被秦庄主挡去了部分视线,以关莺的眼力也没能看到那个前一秒在和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的老头儿到底是怎么就到了自己面前的。
于是仓促之间,关莺也只能凭着第一感觉扭身把秦止先行扔下水,继而单掌狠狠迎向道人拍向自己的一掌,继而嘿的一声,把因为扔掉秦止而腾空的那只手也加了上来,运起全身内力和他对了一掌,生生替还没掉下水的秦止卸去波及到他的大半掌力,完全没有丝毫借力后撤化力取巧,竟是生生和他对了一掌。
和内力本来就比自己多了那么四五十年的人拼内力,唯一的后果就是关莺只觉眼前一黑,继而得喉头一瞬之间甜了那个四五回,整个人轻飘飘的往后一倒,直直的砸在秦止背上,噗通一声没入水中。
被丢掉的刺越和疑似嫁妆的招魂
有的时候秦止也会觉得很郁闷。
不离不弃拖着个如果放在以前,绝对会被他判成个死人然后毅然决然丢弃掉的关莺辛辛苦苦跨越大半个湖底找密道出口,他认了。
在好不容易找到密道出口并人品爆发被水流带到了岸边,虽然幸运的是没有发现穆岐斩草除根搜索大部队的迹象,但不幸的是他也没遇到哪怕是任意一个砍柴善良大叔或浣衣天真小妹,这他也认了。
要一个人单枪匹马浑身湿哒哒还浑身关节隐隐作疼的,不靠半分内力背着关莺找到一个隐蔽又挡风的山洞,他还是认了。
当晚上关莺在内伤没药治,外伤泡水发炎并引发高烧,一会儿冻得哆嗦一会儿又热得满脸通红,导致他到最后一狠心连自己衣服裤子都全扒掉了烤干以给关莺盖着保暖,缩着膀子毫无形象的□蹲在山洞里吹凉风,这些他全都认了。
甚至于他对于当关莺熬过晚上最困难的那一关,内伤转危为安清早醒来之后,在看到自己衣衫整齐伤口被仔细包扎处理过时,到底是会一脸通红的大骂自己qín_shòu行为乘人之危的要解释与负责反应,还是平静万分的说“我知道江湖之人不拘小节以后你就是我亲哥”的妹妹盾万能拒绝大法,都分别仔细谨慎的做好了相应的不同应对策略。
结果,心怀着各种矛盾交错感的秦少庄主,一等,巴巴的就是整整三天。
关莺白天烧就退那么一点勉强安静下来,到了晚上就又开始冷热交替兼带间或吐血反应的来回折腾。
以至于最后好不容易摆脱了无意识昏迷的落日宫主在一个雨过天晴的美好上午睁开眼时,第一眼看到的……
是个胡子拉碴满面漆黑得完全看不出本来面目的野人。
于是,嘴唇张了张,发现自己喉咙已经嘶哑到只能发出完全无意义的音节,关莺就着秦止的手喝了两口水,又闭着眼睛回了半天的神,才问出了她从鬼门关里正式踏出来的第一个历史性问题。
“你没事吧?”
秦止:“……”
这句话要问也得应该从自己嘴里吐出来吧……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每天要死要活就剩一口气吊着的人来说啊。
他只是没了内力外加稍微没有形象了那么一点点,不至于吧!
“你觉得怎么样?”利索的往关莺身后垫了一堆被新郎衣服包着的,晒得半干的枯枝草叶勉强充当靠枕,一手托着还不能被随意搬动的虚弱病人的背脊,一手扶住腰,还顺带避过了关莺腰间被他自认为裹得很是仔细精致的伤口,秦止的这一系列动作可谓是纯属自然流畅。
微微皱起眉头,关莺扯了两下腰间那一团乱布,发现手臂完全酸软无力后,又扯上了自己胳膊上的裹了三四层的红布条,发现那结子实在是打得死紧根本就扯不开。
“我身上的伤药在家时都被搜走了,你身上除了几个贴身机关就再没了其他可以治伤的药品,所以我只能帮你压住伤口来止血。”
虽然很隐晦,但秦止还是确信,这是目前自己所能够想到的最为委婉和不伤关莺那从一开始大概就没被她自己想起来过的名节的表达方式了。
搜伤药就代表浑身上下都被摸过。
贴身机关代表着衣服里面也摸过。
裹腰上的伤那就是衣服也得脱掉。
但凡关莺还知道自己是个女的,神经再粗都该反应过来了吧……
然后,从小在很大一部分女人堆里长大的出云山庄少庄主,明显是低估了关莺那纯粹把自己当个纯爷们使的超强大神经。
只见生在男人群,长在男人堆的落日宫主淡定万分的拿过秦止放在一边,那已经被木头枯枝折腾得刀刃上坑坑洼洼的精钢匕首,干脆利落的削断自己胳膊上的死结,三两下把布条扯下来扔在一边,又一次性割断围在腰间的红布块。
“绑得太紧,透不过气,没有药这么绑很容易伤口很容易发炎,我晕了几天了?”
秦止一口老血梗在胸口,差点没被关莺给活活噎死。
关莺扭动着浑身上下最好动的脖子,努力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虽然脏而破,但勉强还算是干燥的
衣服,又看了看浑身上下就连白色中衣也被撕了一半,整个光秃秃的胳膊就那么白生生的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表情奇特沉默不言的秦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