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方兰生定然就再无反抗之力,只能瘫软着任人鱼肉。
方兰生自己很清楚自己的能力,想必煞气中的百里屠苏也很清楚,他身经百战,对方兰生经验丰富。
这家伙的身体该怎么弄,或者弄多久,他现在清楚得很。只是不知为什么,在仅仅射入了一次之后,百里屠苏像是给领地染上了自己味道的狮子,完成了今日的任务,便沉默着从方兰生温暖的体内抽了出来。
他完全还有余力,方兰生被他这缓慢的折磨搞得大汗淋漓,百里屠苏却喘都不喘一下。湿润的眼眸微微斜视,方兰生不懂木头脸是什么意思——握紧的拳头早就被汗水沾湿,身体被木头脸射入的时候,前端硬起的家伙也感应似地猛地射出,方兰生一身脱力地躺在百里屠苏身下,是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
抱起床上的人,例行公事一样简单地清洗。百里屠苏用被子裹紧了方兰生——他还记得方兰生那个把所有被子都裹在身上的样子——他大概很喜欢?百里屠苏这样想。
方兰生缩手缩脚地被棉被裹成一个长条,然后被木头脸紧紧抱在怀里。他警惕了半天,发现木头脸真的没有新动作,才半是担心半是疑问地睡了过去。
上回说到,方兰生被包成被子长条,在木头脸怀里熟睡一夜。
他是被那被子闷醒的,匆匆把被子挣脱了开,方兰生光着屁股从床上下来——非常意外地,他发现屁股似乎并不那么疼了。
昨天木头脸怪怪的……方兰生边想边穿好衣服,一点都没意识到他已经完全适应了和百里屠苏夜里二人世界这个一直让他叫苦不迭的事实。
握着佛珠,背好书袋,方刀。
他不会用刀,留着也不知做什么,要说炫耀也没什么意思。扔了有些可惜,毕竟是秦家的宝贝。
要不……当了?
大不了等帮少恭找完玉横,再赎了带回琴川。
他这般想着,走出客栈就往当铺走。一大清早,天还没怎么亮,当铺刚开了门还没迎来客人。方兰生走进去,脑袋瓜里都是得了钱做什么,当铺老板笑呵呵地迎上来——方兰生这身打扮一看就是富家子弟,虽然不露富,却也绝不寒碜。
“这位客官是想……?”
“来把这把刀当了。”方兰生说着从书袋里拿出刀,顺手握着刀柄,猛地拔出——
眼前忽然一白,就像被一阵雾气从眼眶灌入。
“客官?客官您怎么了?!”当铺老板惊叫出声,他见方兰生忽然向前一歪,登时伸手扶住他。
方兰生一手撑着当铺木台站着,慢慢转过头静静打量了当铺老板一眼。
当铺老板蓦地收回手,他忽然觉得一阵后背发凉。
干笑两声,“客……客官您……”
几乎是瞬间,方兰生的目光又恢复了平和,他一抬眼便看见大堂中央一个大大的“当”字。而他手里只握着这把刀。
方兰生脸色有点难看,显然是明白这身体的主人想做什么。抬手将刀收回刀鞘,方兰生转身要迈步出去。
“哎客官,您不是要当刀——”
当铺老板话音未落,方兰生脚步蓦地停住,他微微回头,额发下的眼睛只微微一撇——显然意识到这里并没有方兰生的朋友,他此刻连半点伪装都不屑。
当铺老板吓得双腿一软,差点站立不住。
方兰生迈出屋门,他在县里走走停停,直到在客栈门外见到那日在秦府见过的蓝衣女人。
“兰生!”蓝衣女人走上前,“做什么去了,大家在等你。”
方兰生轻轻笑着,甚至连眉眼弯出的弧度都很恰当:“想去当刀,却又后悔。是把好刀,还是好好留着的好……”他说着,嘴角笑着抿起。
“若是下次又想当刀,你定要阻止我。”
他声音里不由自主带了几分命令的口吻,连他自己都意识不到。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他并想象不到方兰生与他为人的差距会如此之大,大到随便一个小小的区别都能被无限放大。
风晴雪眨眨眼睛,双手背在身后,“兰生……你怎么……”
方兰生一扬眉,这是意识到了。他笑了笑,目光落在风晴雪身后等待着的红玉和襄铃身上,“我去去就来。”
百里屠苏在客栈厨房外碰见了方兰生,对方一脸迷糊地看着四周,显然在疑问自己怎么从当铺转眼就来了客栈了。低头一看书袋,那把刀还躺在里面。
“怎么回事?”方兰生挠挠头,正迷惑不解。
“……走吧。”百里屠苏远远站着看他晕头转向,丢下一句话,便迈步出了客栈的门。
璧山鬼影幢幢,林中枝桠黑暗阴森,看得人冷汗津津。方兰生还在纳闷这刀是怎么回事,他手握佛珠,鬼都绕着他走,他也落得轻松。
出安陆之前曾听县上人讲过,说这自闲山庄的主人姓叶,武林四大家族之首,几十年前的南武林盟主,声名显赫,名噪一时,只是不知为何一夜之间被人灭了满门。怨气不散,鬼气冲天。
后来有个云游道人路过,觉察怨魂霸道,就给自闲山庄施了个封印。只是这么多年,那封印怕是破了,才让璧山变成今天这个鬼模样。
几十多年过去,这些江湖恩怨已经不知在人们口中变出多少新花样,百里屠苏并不好奇,他只关心玉横。
一行人到自闲山庄门口的时候,正看到一个醉汉蹲在山庄门外,方兰生并不认识他,却看见晴雪主动迎上去,似乎很熟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