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的沉:“我不行了。”他苦笑着说,“你还是快跑吧,他们要的只是我。想帮我的话,脱险之后帮忙报警吧。”
“说什么鬼话!”清孝粗暴地嚷了一句,检查了一下他的腿,没发现扭伤,舒了口气,“现在是逃命,不要太娇气!”
目光一凝,语音有些干涩:“刚才听到他们叫你浅见羽?”
浅见羽沉默片刻,道:“我一直都叫吉野羽,直到我亲生父亲去世。”
他抬起头来凝视着清孝:“我没有告诉你,我亲生父亲就是浅见平一郎。因为……”
因为我不想身份的改变影响到我们之间的友谊。
因为我不想你会因此疏远我,离开我。
因为我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
这些话他并没有说出口,因为他已经看到了清孝的眼睛,眼里的那一抹温柔和了然。
“我明白。”清孝静静地道,微微一笑,“其实我也有些事情瞒着你。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们到前面那个树林里去,树林里比较好隐蔽踪迹。”
浅见羽的身体蓦地绷直了,他没有忘记清孝刚才那快、准、狠的杀人手法,那绝不是寻常人所有!但当清孝干燥温暖的手握住他的手腕,他忘记了一切。
这个人,不会伤害他。
他比任何时候都更加肯定这一点。
他们进了树林。
****************
应该很久没人走进过这片树林了吧!不少树木粗可合抱,高大的树冠遮蔽了阳光,林里的光线显得极为幽暗。地上铺着厚厚的落叶,散发出一种阴森潮湿的异味,那是成年累月的枯枝烂叶腐烂的气息。
树林里很安静,只有真田清孝拉着浅见羽深一脚浅一脚地前行,斑斓的光点投射下来,象他们暧昧不清的前程。
也许太静了些。清孝的心头突然有些不安,正想说些什么,右腿突然一阵剧痛,身子一软,跪倒在地。
“你怎么了,清孝?这个时候你可不能有事啊!”浅见羽着急地道。
“好像……被捕兽的夹子夹住了……”真田清孝咬牙道,慢慢地从腐叶堆里拔出右腿,只见整个小腿都夹在一个狰狞的捕兽夹里,锋利的锯齿深深地嵌入皮肉中,一刻工夫鲜血便染红了半条裤管。
“不是捕兽的夹子,是捕人的夹子。”一人吃吃地笑着,从树后转出来,正是绑匪的首领疤脸人,他右手持枪牢牢抵住清孝的太阳穴,左手顺势夺下了清孝手里的枪。
几个喽罗没费什么劲就把本已跑得精疲力尽的浅见羽按倒在地,反铐在身后。
疤脸人目不转睛地盯着真田清孝,冷冷地道:“好身手!可惜在这里设伏的是我们,地形比你熟悉得多。劝你还是不要耍花招,乖乖地把手放到身后,我不会犯第二次错误。”
清孝静静地盯了他一会儿,沉默地把手背过去,立即被人用力反扭着牢牢铐住。一条浸湿的手帕掩住了他的口鼻,他闻到了手帕上传来的强烈的乙醚味道,世界开始旋转,他随即失去了知觉。
疤脸人仍然审慎地看着他,过了片刻见他仍纹丝不动,才把手伸到他衣兜里摸索,掏出了他的身份证。
“真田清孝……”疤脸人喃喃地念出声来,眼里闪过一丝异彩,蓦地撕开他的衣襟。但见他结实的肩头,赫然竟刺着一个黑色火焰加骷髅的图案!
***********
风间忍看着面前两个昏迷不醒的人,深深地吸了口气,才能勉强克制住把桌上东西全部扫到地上的冲动。那套茶具可是古董,砸坏了是自己的损失,他可不能为了别人的错误而惩罚自己。
“冷静……冷静……”他拿出多年养气的功夫,不断地默念多次,确认怒气已经慢慢平息,才接通了浅见龙介的电话。
“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他冷哼道,“我只答应了帮你训练浅见羽,已经帮了你很大的忙了,不要指望我还会买一送一。”
浅见龙介的笑声明显有些尴尬:“那几个做事的不太能干,正撞上那小子在现场,只好一并送来。”
“开什么玩笑!”风间忍叫道,“别告诉我你找了一批善男信女,连这种事都不知道如何处理!”
龙介苦笑道:“但这个人,有点不同。他是真田组的人,骷髅火焰记号还刺在肩头,那是只有真田家的嫡系子孙才能有的徽记。”
风间忍顿时沉默了。他常年为人训练性奴,对各国黑白两道显贵人物都略知一二。真田组是活跃在美洲的一个日裔黑帮,以贩毒起家,作风狠辣,六亲不认,挡者必杀,谁的面子都不买。再财雄势大也怕不要命的,他们这样一阵蛮干,竟然杀出了一条血路,从洋人手中抢下了半壁江山,据说发展到现在,贩毒、暗杀、走私军火、贩卖人口,什么偏门生意都做,黑白两道无不惧他们三分。
风间忍好一阵子才消化了这个消息,忍不住冷笑道:“你还真会惹事,居然把真田组的人弄回来了!嗯,他叫真田清孝,别是真田组哪个顶梁柱的龙子凤孙吧?”
龙介的声音转低,有些心虚地道:“他老爸,就是过世的真田组老组长。他是嫡长子。”
风间忍倒抽一口冷气,声音陡然搞了八度:“浅见龙介!”
一压再压的怒气此刻全部爆发:“你找的人可真会办事!找的侦探社,连浅见羽有这么大一个靠山都不知道,找的小弟更好,专挑煞星在场的时候抓人!你自己找死就算了,不要拉我陪葬!”
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