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明看了一眼膝头的人,在酒精的作用下他迷离恍惚,他身上温度有些高,还有些不老实的小动作,这些反倒增加更多妙处。邵维明轻笑了一声说;“他睡着了。”
“——”
“放心。你的小男友,我还给你留着。乌桐,你知道地址的,想找他就过来吧。”
邵维明挂了电话,打开手机定时器:“深夜十一点,从南边赶到东边,你们猜要花多长时间。这可关系到他俩到底……有多真。”
余成渊单手托腮,显出了饶有兴味的神情:“我终于发现,原来你还能做点有意义有看头的事儿。”
邵伟乾嗤笑一声:“我发现我二叔生了个疯子。”
一边的凌道远不太清楚情况,有些不解地问邵维明:“维明你这么讨厌谭岳,何必绕这么大的弯子,直来直去的方法多得是。还有,你满口都舍不得这小演员,干嘛还把他往外送。”
“讨厌……谭岳?道远,这说来可就话长了。”邵维明特别温和无害地笑笑。
“无非是你没签成他,又不愿意放任他做竞争对手。”余成渊揭开盖子,顿了顿又说:“现在看来还不止这些。为了你的小朋友能安安心心留在你身边,看来你无论如何也要毁了他。”
“谭岳呀,是个大麻烦。”邵维明酝酿辞藻,言语和缓:“风光无限不可一世,有他在我的人就根本出不了头。王乐笛,嗯,是啊,差距太大了。看见完美无缺的人,难道就不想把他撕成碎片踩在地上吗。”
邵伟乾口吻轻巧,四两千斤:“幸好被你发现了……他不是完美无缺的,可怜再坚固的堡垒也有情感的缺口。”
“不过我也着实好奇刚才道远说的,你忍心把你‘欣赏’的小家伙卷进这件麻烦事,还送到谭岳身边。”余成渊好整以暇地问,又笑着打量了邵维明一眼,目光停留在他坐着的位置:“我之前从不知道,你居然能管住你最柔软的部分让它没迅速变硬。”
邵维明从程鹤白的嘴里抽出手,带着唾液的湿润的手指伸入他的衣领。程鹤白体温偏于燥热,当指尖掠过他胸前,他会不安分地颤动想要避开骚扰。他的这个小动作惹得邵维明筋脉随之跳动。邵维明只玩弄了一会儿,又两只手捧着他泛红的脸颊。
“如果一个镜子透亮得能照出人的污脏,我倒宁愿要一面脏镜子,用着身心舒爽……说出来不怕你们笑话,我看他,我自惭形秽。”邵维明眯起眼睛,凝视膝头手心里的人。
邵伟乾嘲讽道:“这种话也就你这种疯子说得出口了。”
邵维明长长吐了一口气,端起官方的架子:“还有一个理由。我要他成为宏新的台柱,但不要一个不听话的、不合公司规矩的家伙。与其养一个将来飞了,不如现在就让他学习服从,让他妥协和听话……要他从身到心,从魂到肉都是宏新的。”
“为了训练一个这样的人,付出些许代价也是值得的。”
手机定时器显示二十七分钟,障子门外有家仆说来客。屋内众人互相交换眼神,皆有深意。邵维明正色道:“你们该知道……今天是多么有意义了吧。”
“你所谓的意义就是证实谭岳也喜欢男人,送给他一个能握在自己手里的男人?”邵伟乾故意曲解地调侃道。
“当然不止。你们等着吧。”
谭岳被领进会客厅的时候肩上还有雪,那是他在穿过庭院时积下的。穿越半个城市四五十公里路程,用半个小时不到,虽然开车的是吴栋。如果是谭岳自己驾车,罚单吊销驾照都是小事,闹得举国震惊被交警带走都有可能。
在进入乌桐的时候他的焦灼让他勉强镇定,但当走入房间,他最后一点镇定也要被怒火烧得烟消云散。
程鹤白被邵维明放在膝头,大概是酒醉,任由那个男人摸着。席间还有三个他不太熟悉的人。酒席,鸿门宴还是无下限的玩弄,谭岳一瞬间闪过好几种假设。
大概这茬儿……真的没有办法理智周全地解决了。
“邵先生,小程喝多了,我带他离开。”谭岳冷冷说道,已经将先礼后兵忍耐到了极限。
邵维明扬扬下颚,示意谭岳来圆桌边上坐,轻描淡写道:“鹤白是我公司的艺人,何必劳驾谭先生送回。”
谭岳依旧站着,眯着眼睛居高临下看着席间几人,口气生硬重复道:“邵先生,我来带小程回去。”
“谭先生先坐。我之前一直不知道……咱们两人的共同点有这么多。”邵维明笑了:“我很着迷于鹤白这个孩子,没想到你也是。”
“我喜欢男人,没想到……你也是。”
话已至此,谭岳觉得再也没必要和他废话,迅速上前几步,弯腰从邵维明身前捞起程鹤白。谭岳顺便把他的大衣罩在他身上,一手架着他膝弯,一手抱着他后背,整个人地抱在怀里,站直身子冷冷俯视着邵维明:
“邵先生,这句话我只说一遍,希望你记住:鹤白是我的爱人。”
“哦,谭先生,您的跨度进展确实很快。冒昧问一句,您想过向媒体公众公开出柜吗。”腿上一轻,邵维明摊摊手,砸吧砸吧嘴表示很难过。他抬头打量的眼神望着谭岳,闲聊般地问。
谭岳把程鹤白往上颠了颠,让他头更舒服地靠着自己肩膀。
“哦,我都忘了,其实出柜这件事完全不由您怎么想。就像鹤白,如果我宏新不同意他出柜,他就算再渴望和你公开牵手走在大路上……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