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
用袖子擦去苍白的脸上融化的雪水,李相仲再次皱起眉头。
他原以为这不过皇小炎耍得把戏,后来发现每个月总会不定期突然发作,像吃了春药一样的症状,上个月请来大夫诊断被他劈昏的皇小炎,大夫居然说他健康得很,就是火气大了点。
难道真如他所言,他得了绝症?
疑惑挥之不去。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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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不能用美来形容,而是妖惑。
李相仲从来没过他穿着整齐过,即使连当年武林大会,他一举夺得武林盟主之位时,他依然衣衫不整,笑眼迷离地看着人,如同一只彩蝶仰进椅子里。对的他印象,就停留在他坐进椅子里眼里闪过的烦躁与不耐。
时隔三年有余,再见到当年的春公子,现今的武林盟主——范斐庆,烦躁与不耐已经完全表露在脸上,他并不是众人想像中那般冷静睿智,脾气非常的火爆,让总管十分头痛。
“我的小表弟呢?他是不是被那个李相仲吃了?”李相仲突然来访他不想多加理睬,准备让他碰一鼻子灰灰溜溜的回去,哪知黑鹰叫声怪异,打开窗户一看,在一群人当中发现了小表弟,小表弟还是像过去一样,那么怕冷,尤其从王总管口中得知小表弟住的客房动静很大,范斐庆第一个想得就是小表弟被李相仲那混蛋吃了。
他火速赶来,一脚踹开门,就看到小表弟揉着眼睛坐在床上发呆,而那个李相仲老神在在地用着早膳,也不叫小表弟一起吃。
“李相仲!”一声爆吼,范斐庆揪起李相仲,“我绝对饶不了你这家伙,你竟然……”
“表哥,早啊!”睡得非常饱的皇小炎冲他露出有些迷糊的笑脸,打声招呼。
范斐庆连忙放下李相仲,跨到他身边,仔细察看他有没有被李相仲吃掉,皇小炎不好受地躲避。
“表哥,你干什么?不要掀开我的衣服,好冷的。”皇小炎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防止激动的范斐庆当场扒了自己的衣服。
“还怕什么?快让瞧瞧他有没有欺负你,如果他欺负你,表哥给你做主,让他娶了……”范斐庆闭了嘴,突然嚎叫,“如果他娶了你,你就不能有小孩了,可是他欺负你了,你又不能嫁给他,这要怎么办?”敲着自己不灵光的头,范斐庆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完全没有辩解机会的皇小炎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表哥,那个……那个……”
“我知道,你放一百个心,我会要李相仲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范斐庆安慰地拍着他的头,完全把他当作受害者。
李相仲没有受到任何影响,抚平领子,继续用着早膳,皇小炎从他平静的表情无法得知他此刻是否生气,因为他忘记告诉他——武林盟主是自己的表哥。皇小炎忍不住吞下口水,有点后怕,逃避现实地用被子蒙住头,呜呜……他昨天发作,一定惹相仲十分生气了,还没来得及解释表哥又突然跳出来,让事情复杂化,他不敢面对相仲下一刻的怒气。
范斐庆不等李相仲吞下最后一口,揪住他的领子,李相仲也不反抗,唇边勾出玩味的笑痕。
“你还笑得出来!从你成为秋公子,我就知道你这家伙一肚子坏水,我不干涉你们无叶山庄由谁来继承,但你敢打小表弟的主意,我非要管到底!”
范斐庆一拳挥下正中李相仲左脸,他闷哼一声,直视着范斐庆,依然挂着笑容,任血从嘴角流下,眸中一片冷然,拉扯疼痛的嘴角,冷冷的说道:“从一开始就是你的小表弟纠缠我。”
相仲生气了……皇小炎不敢想像李相仲下面会说出多么伤人的话,即使这是他咎由自取,可是心口依然难受。
范斐庆震惊地松开手,一把扯开被子,不敢置信地问:“小表弟他说得是真的吗?”
“恩。”皇小炎哭丧着脸点头,瞅着面无表情的李相仲,哽咽地对范斐庆说:“我喜欢相仲,我要告诉爹娘,我要娶他。”
“你说够了没?”听他越说越不像话,李相仲忍不住低声地怒吼着。
“我还要你给我生一个像你一样的小宝宝。”反正他都会生气,皇小炎豁出去了,大声喊着,“他会叫我爹,会叫你……”
啪地一声,一巴掌把皇小炎剩下的话打没了,他咬住嘴唇,清澈的眼里冒出火光,凶悍地瞪着脸色铁青的李相仲,范斐庆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插手,因为他们的眼里只有对方,不是仇视,不是暧昧,是激烈的较劲,谁也不让谁。
不可承受的压力悄悄地形成,李相仲觉得无法呼吸,却又无法移开目光,他仿佛被滔天的怒火扑住,骇然地发觉自己连手指头都不能动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你要拒绝我?难道你不愿做我宝宝的娘吗?”刚才眼里跳动火花的少年突然红了眼眶,趴在膝盖上嚎啕大哭,“呜呜……我只喜欢你,只想娶你,为什么你不肯做我宝宝的娘?呜呜……我不管,我就是要你做我宝宝的娘,就算你不愿意,我也要你做我宝宝的娘,呜呜……”
范斐庆同情地看了一眼脸色越来越恐怖的李相仲,而他不知李相仲脸色恐怖是因为察觉到自己被皇小炎的气势骇住,那种感觉让他脚底渐渐升起不可察觉的凉气,对于一个能控制自己的人,他本能地想躲开。
“呃……小表弟,上个月舅舅飞鸽传书,让我转告你,你还只剩下五个月的时间,而且他还要我不要管你和李相仲的事,看样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