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勉如遭雷亟,苍白的脸突然通红,却端坐不动,齐予沛凝目注视于他,眼中闪过一丝洞悉一切的光芒:“清平侯若不是贪生怕死之徒,怎会直到今日才说出这件事?又怎会越过父皇坦告于孤?”
穆勉心中一虚继而大窘,齐予沛已敛容道:“清平侯穆勉,世代蒙受皇恩,不思敬上酬君,反捏造妖言灭伦藐法,朋党惑众驾言生事,播乱纲纪有辱朝廷,按律,当诛。”
他声音清亮温润,却有铮铮然不容置辩的威严,穆勉只觉脑中嗡的一声,眼前恍惚就是催命的阎罗,牙齿嗒嗒作响,已是面无人色,身不由己,跪倒在齐予沛的脚下:“殿下……臣,我,殿下仁厚,我我……”
连句囫囵话都说不出。
齐予沛居高临下,把他瘫软如泥怯懦如鼠之态瞧了个满眼真切,只觉此刻匍匐失态的穆勉,跟刚进殿时斯文儒雅一身清贵之气的清平侯,简直判若两人云泥之别。
心中鄙夷之余,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