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心酸,他闭上眼睛,希望把这些念头屏蔽在外。
过得一天算一天吧,至少,他没有性命之虞,已经比很多人要幸运。
他喃喃说,「何神医,到时候,你能把刀口稍微开小点吗?」
何砚大概已经睡了,没有回答。程玉青自嘲的笑笑,也打算专心睡觉了。
他调整到最舒服的姿势。
静默之中,床边忽然下沉,然后,有人滑进了他的被子里。
男人暖热的胸膛贴着他的背脊。程玉青绷紧身子,六神无主。
不是说……不搞了吗?
何砚也不知道自己发什么神经。小青年的话让他心绪牵动,就想做些什么安慰他。
「小程。」程玉青听他低沉的吐息,热气扫过脖子,身上不禁一阵阵战栗。何砚修长的手指在他的脸颊上摩挲,摸到他麻痒刺痛的下巴,沿着他内里布满了窟窿的下颌骨勾勒。
「我到时候会沿着这条线动刀。」何砚一边缓慢的摸索,一边说,「这条线刚好在下巴的阴影里,正面看不出来。你还年轻,恢复能力强,疤痕过两年就淡了,只有一条浅浅的红印了,知道吗?」
小青年在他怀里蓦地转过身,「真的?」
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