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越摆手,指指身旁的谢素书,“还请先生给她卜一卦。”
“赛神仙”看到谢素书,顿时颤悠悠的从小摊后走了出来,双眼精光灼灼,脸上带着一股狂热,似魔怔一般喃喃道:“两位面相清奇,虽各有缺陷,但若结为夫妇,势必将贵不可言啊,贵不可言啊……此等面相,小老儿这一生,竟从未见过……老夫自幼跟着师傅学看气,为何却看不懂姑娘的气,不似这世间之人,……”
谢素书一开始并未将算命先生的嘀咕放在心上,直到听到说不是这世间之人,心中骇然,方知这算命先生并不是那糊弄人之辈,自己穿越之事若让人知道,恐怕定会被认作妖异,性命难保,忙扯了扯萧越的袖子,转身要走。
算命先生见他二人要走,忙挤开身旁的人,去追他们,“两位留步,我谨遵师命在这里等了几十年,……”
只是谢素书和萧越已经走远,人潮拥挤嘈杂,并没有听清楚他嘀咕的是什么。乡人们见“赛神仙”要走,哪里肯放,都往他身边挤,一个个的边挤边叫到:“先生别走,你还没为我卜算……”“先生,我的姻缘签你还没解哪!”圈子外面的人听到里面的人这般叫喊,亦是以为“赛神仙”今天要早走,也忙着往里挤,祈盼着能留下他多给自己算一卦,一时间,场面混乱,拥挤不堪。
谢素书与萧越逆人流而行,发髻都被挤歪在一旁,那些乡人都是日日劳作身体强健,她哪挤得过他们?偏偏那算命先生还要跟在他们后面追赶,更添拥挤。谢素书正觉得费力,都有些透不过气了,突然萧越伸过手来,一把将她揽在怀中,那怀抱宽大温暖,带着好闻的男子气息和淡淡药味,以及,莫名而来的铺天盖地的安全感。
谢素书脑中晕乎乎,待她再抬头的时候,他们已经成功的从那些疯狂请求“赛神仙”算命的人群中挤了出来,她回过头,见那“赛神仙”在人群中央,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一时半会是出不来。一扭头,见萧越正偏了头看着她,两人相视而笑。
“快走吧,一会他挤出来还要赶着给咱们相面!”萧越打趣道。
谢素书想到刚才疯狂的一幕,觉得后怕不已,心中担心萧越听到那句话对她起疑心,“遇到这么利害的算命先生,你不想让他给你看一看日后运势如何?”她试探的问道。
萧越淡然一笑,竖起一根手指,敲了敲谢素书的脑袋,拉长了声音悠悠道:“我命由我不由他!”说完,盯着她看了好一会,脸上浮起一抹神秘莫测的微笑,拉了谢素书走向长街另一头。
谢素书看见自己被萧越拽在手中的左手,挠挠头,神思又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话说,太子殿下是什么时候开始握住自己的?怎么她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呢?那手掌宽大,掌心还有几个薄茧,大概是舞刀弄棒留下的,虽略觉得粗糙,却干爽温暖,心里竟觉得,这样一直被握着,也挺好。
于是,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就这样牵着手在长丰镇的大街上溜达了一大圈,最终,两人停在河边一处游廊下,位置略偏僻,但更显幽静。
小镇沿河而建,长丰河虽是条小河,但是河水清澈,从镇子中心流过,河上各式各样的石桥无数,河旁是高低错落有致的飞檐,看起来颇有味道。
此时天色已黑,夜空中万点繁星点缀河中,随波摇曳,河面雾气飘渺,街头檐下不知何人挂了一盏盏花灯,五颜六色的灯光将这乡间小镇点缀的五彩斑斓,有如白昼。
萧越扭捏了半天,终于红着脸说道:“你的头发歪了,我……,我帮你,理一理。”他第一次干这样的事情,难免有些紧张。
听了这话,谢素书亦是红了脸,探头临水照镜,发现自己的发髻的确是歪的厉害,心中好不恼火,刚才自己就顶着这么糟糕的发髻在大街上晃悠,哎哟,难怪总有人盯着他们看呢!
谢素书小脸红红,双颊气鼓鼓的,她本来就生得美,此刻更显娇憨妩媚,萧越看着她恼火的样子,眼睛都挪不开了,直到谢素书带着埋怨瞪了他一眼,方想起自己要做什么。
他走到谢素书身后,将她头上的发髻解开,扔掉挽发的木簪,用手轻轻将头发捋顺,从袖子里拿出一根玉簪,给她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伸手扶住谢素书肩膀,将她扳过来正面自己,细细端详了许久,方说道:“这样子,就很好!”
谢素书伸手摸了摸头上的玉簪,心里那甜甜的感觉不停荡漾开来,“你什么时候买的,我怎么不知道?”
萧越却只是站在那里,含笑看着她,一言不发。
谢素书微微仰了脸,静静看着萧越,流光星辉里,那人负手静立,一袭布衣,却蔼然如山,光华难掩,面容清俊,五官美好,丹青画笔难描,发髻梳得端正,风乍起,耳旁两缕散发轻巧飘动。身后是渐渐涌来的汹涌人潮,万千人中,一眼看去,只看见一个他,心生欢喜,眸中雾气渐渐涌起,心中没来由的慌乱起来,似小鹿乱撞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 新换了枕头,睡得颈椎又犯了,匆匆写了一章。
明天工作会很忙,希望有空码字,他俩出来好几天,也该回宫了。嘻嘻。
☆、临终托孤
虽说萧越所处形势看起来险恶,但他与谢素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