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奴问:“看到了?”
陆云亭道:“丑死了。”
哑奴又笑了笑:“你将就一下。若实在不喜欢,就多拧拧它的尾巴出气。”
“小孩子才玩这种东西。”陆云亭道,“你从哪儿弄来的?”
“客栈一个空房间里头。”
“太丑了。”
哑奴想了想,道:“丑吗?我看那针脚还挺密的。”
“鼻子都半歪了。”陆云亭道,“别人都嫌弃的东西,你却捡来当宝。”
陆云亭说着,声音却低了下去,也不知是说那只小布老虎,还是意在别的什么。哑奴心道,我喜欢的,便是全天下最好的,怎么能不当宝呢?话到嘴边,又缩了回去。他望着前方,在灼灼的烈日之下,脸上的旧疤忽地燎似的抽痛了起来。
陆云亭浑然不知哑奴在寻思什么,只知道外头没了声音。他曲起双腿,靠在车角有一下没一下地抛着布老虎出神。忽然觉得这场景有些眼熟,想了想,终于依稀有了些印象。
当年他才总角,跟着师父师兄头一回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