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翥乐天将她拥抱在了怀中,他对于这个坚强到过分的丫头,很是心疼道:“舒儿,我曾经和你说过,人力有限!你不能一直强迫自己坚强,那样你会很累!也许有一日,你会将自己累垮的。”
“乐天,只要是你为帝,我就不会把自己累垮!”文玉舒知道,而今的她,连母亲怀里都不可以依赖了,她现在唯一可以偶尔依赖的人,只能是这个少年了。
凤翥乐天心知文玉舒过于坚强,她之所以愿意在他面前露出脆弱,只因他是最早知她女儿身的人,只因他从未曾想害过她,只因……有太多的原因,让这个坚强的丫头,愿意这样依偎在他怀里,偶尔脆弱一回。
新皇登基,百官跪首!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官,禁卫军,古兰城百姓,一声高过一声,三呼万岁!
龙庭上的少年帝王,少了往昔的玩世不恭,多了份身为帝王的不怒自威。
“太后驾到!”
满朝文武听到这声“太后驾到”,皆心感疑惑,手执玉笏,垂首皱着眉头。太后?那个太后?皇后不是死了吗?这又是那个后宫妃子被封为了太后?
一身暗红大氅,头戴皮弁朝冠的文玉舒,恭敬搀扶着一名身着玄色金凤袍的女子,缓步进了这宏伟的大殿。
武景山和文弘盛自然认出了这个女子是谁,就算这些年过去了,对方容颜已有了岁月痕迹,可他们这些老臣,还是认出对方的身份。
在这些朝臣中,最为激动的莫过于大宗伯洛思淼,他望着那死而复生的姐姐,泫然泪落的低唤了声:“姐姐……”
凤翥乐天脸色没有露出丝毫意外之色,他离开龙椅步下龙庭,撩袍下跪,拱手低首叩拜:“儿皇,拜见母后!母后……您受苦了!”
“皇帝,你既已为帝王,便是天下之主!母后今日受你一拜,而后……可莫要行此大礼了!”洛雯嫣伸手扶起已长大成人的儿子,眼中满是爱怜之色:“皇帝长大了,母后都认不出来了。”
凤翥乐天对于面前的母亲,有着一点生疏,也许因为多年不见母亲了,所以便有些陌生了吧!
文玉舒对上凤翥乐天的眸光,她脸上神色淡然,是身为臣子的严肃恭敬。乐天,在你登上那九五之尊的位子时,你我便已是君臣,而不是同窗好友了。君臣有别,你我皆无法逾越了那些礼法了。
凤翥乐天眸光闪过一抹黯然之色,他垂眸牵着母亲的手,转身向着龙庭之上走去。
洛雯嫣早知他这儿子的心思,当见了这少年丞相后,她就更知,这俩人是分不开的了。这文家的小少爷,样貌比女子还要惊艳上三分,才学更胜于当年的文三少爷之上。此等惊才绝艳的男子,可不比女子更让人动心吗?
凤翥乐天执着母亲的手,威严的伫立在高高龙庭上,俯瞰下方群臣,掩去眸底那丝哀愁,他朗声道:“梦氏,毒害先皇致死,先皇遗命废为庶人。今,朕生母得救回归,朕遵循祖制,封朕之生母为我天国太后!愿,太后福寿康宁,长乐无极!”
文玉舒率领群臣垂首叩拜,齐声同祝:“愿太后福寿康宁,长乐无极!”
洛雯嫣心里在感到欣慰的同时,也很为儿子的将来担忧。她不想去因为自己的儿子,便去如凤翥宇那般残害文家子孙。她也不希望她这苦命的儿子,会因为她的介入,而使得他与文玉舒分开,让他们这俩孩子都为此痛苦一生。
可身为一国太后,身为母亲的她……当真,可以随了他们的性子去胡闹吗?
她不知!她只希望,自己将来,千万不要做出令自己也后悔之事。
新皇登基后,在先皇出殡的前一日,洛雯嫣让人去找来了文玉舒。
按规矩来说,外臣是不可以进入后宫的,可这一日,文玉舒却被破例宣进了后宫。
偌大的永寿宫中,只有那端坐在凤纹弓形炕几后的太后娘娘,和下方站立的少年丞相。
洛雯嫣望着下方伫立的稳重少年,她轻叹道:“文丞相,先皇要出殡了!他将会被葬入皇陵,而哀家今日让你来此……是为了你已故的姑姑!”
文玉舒听太后说到此处,她已明白太后的心意了。她拂袖跪下,垂首叩拜道:“臣,多谢太后!姑姑在九泉之下,也会感念太后仁慈!”
她知道,这个尊贵的女人,她和后宫其她女人不同,她有一颗慈悲之心,她是真正的一国之母,她用容了太多人,包括她与凤翥乐天,还有她已故的姑姑。
洛雯嫣知这孩子极其聪慧,不用她太过于点明,这孩子便可知她心意。唉!多好的一个孩子啊,怎么偏偏是个小子呢?要是个姑娘家,那怕她家乐天不乐意娶,她这当娘的,也非要把这儿媳领回家不可!
文玉舒要是知道这位慈眉善目,尊贵端庄的皇太后,心里竟然对她有这样的想法,还不知道她会多感到无奈呢!
这个多事的冬日,转眼也已过去,冰雪消融,春回大地。
这一开了春,文玉舒便更是忙的不可开交,连回家吃饭的空闲都没了。
而今没有农药,一开春,万物复苏,那些卵虫自然也破壳而出了。
文玉舒每日和那些田埂上的农民百姓,相互交流,商量着该如何制作消灭虫子的办法。
而今已经二月了,此刻应做好防虫准备,以防虫病害会危害庄稼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