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常曦抬头望着那抹转身离去的背影,她眸中的泪滚落而下,冰冷的湿了她的脸颊。小武将军,曦儿自知不能与你长相守,可你……又何必对曦儿如此无情呢!
武碧沉望着那抹离去的纤弱背影,她唇边扬起一抹苦笑。这两个人,明明都对彼此有情,可偏偏却要故作无情,彼此以保护对方的名义,将对方伤的那般彻底!唉!情之一字,还是不要懂的好!
“武小姐为何叹气?是心有烦忧吗?”文玉韫不知何时坐在了一颗梧桐树上,刚好那枝干从丞相府中,横到了将军府墙头,他一袭蓝衫尔雅的坐在枝干上,手中还捧着一卷竹简。
武碧沉望向那怎么看,都像坐在墙头上的文弱书生,她唇边勾起打趣的笑容道:“文二少爷,你这样高处读书,就不怕不胜清寒吗?”
“呃?这里没有多寒冷,清净着呢!”文玉韫对于这位飒爽的武家小姐,有着一份欣赏,也有着一份深藏的苦涩情愫。
武碧沉只是对他嫣然一笑,便转身离开了。文玉韫,我可是个注定要入宫的薄命人!你这前途光明的人,可别犯傻将心给了我啊!
文玉韫望着那抹离去的碧色背影,眸底浮现了一抹苦涩的失落。本就是无缘的人,何必多去关心她呢?帝王家的一条祖例,害了他文武家多少女儿啊!
正月十五上元节,夜,君王携百官,于甘泉宫祭祀太一神。
文玉舒在这一晚,又再次见到那位古怪的国师。此人很是神秘怪异,根据凤翥乐天所说,以前的国师虽然也穿连帽的祭祀袍,可却不曾这样整日戴着面具视人。
祭祀过后,是君臣同席共饮,赏盛世歌舞。
文玉舒虽然身为百官之首,可却是个最爱早退的丞相。每次宴席上,她都会在大家举樽畅饮时,便默不作声的离席走开。
凤翥乐天时不时会望百官之首的坐席上瞄一眼,当文玉舒又悄无声息的退席时,他唇边浮现一抹无奈笑意。这个舒儿,永远都是这般目无他这个君主。
在文玉舒离开宴席后,那位神秘的国师大人,也随之离席。
文玉舒独自负手夜游湖,望着那些高挂的彩灯,桥上道边,璀璨若琉璃之光,美不胜收。
“丞相好生会偷闲,来此赏灯游湖,倒是清净!”那神秘的国师此次开口,声音虽然依旧森寒低沉,可却不再是如初见时那般沙哑如老人。
文玉舒负手伫立在湖边,望着那水中的灯影,她唇边勾起一抹淡笑:“映月阑!”
那戴着白色面具的国师大人,在听到这个三个字时,他身子微颤了下,宽袖下的苍白大手,手指缓缓收拢,紧握成了拳,压下心中的那一丝波动,他低沉一笑:“丞相若想吟诗作赋,也要作全了,而不能只说三字,便让本国师来猜!”
“映月阑乃国师的小师弟,难道国师你……”文玉舒缓缓转过身,唇边含一抹浅淡笑意,笑望着那黑袍神秘的人,唇微启道:“国师大人真是健忘,连自己小师弟的名字,而今都不记得了。”
映月阑不知道这个小丞相到底知道多少事,可显然,这个活得过分清明的少年,他今晚是不能留了。
“国师大人,你我井水不犯河水,只要你不做出祸国害民之事,我自是不会给自己找麻烦……去惹上你这尊大神。”文玉舒缓慢平淡的说完这些话,便负手沿着湖边离开了。
映月阑望着那抹淡然离去的纤瘦背影,眸底浮现一抹深思,唇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文玉舒,你果然是个很可怕的敌人呢!”
他自认隐藏的不错,可却不曾想,那些熟识他师兄的人,还没有质疑他身份的真假!而这个未曾见过他师兄的少年丞相,竟然早在初见之时,便对他埋下了怀疑的种子。
文玉舒离开了那彩灯亮如昼的湖边,便未曾有向君主禀明离开缘由,就直接出了歌舞热闹的皇宫。
凤翥乐天宴席上说是不胜酒力,便酒过半巡,就让刘顺伺候他离开了。临走之前,他还吩咐了声:“舅舅和小武将军,就多替朕招呼好众人吧!”
得嘞!这下武轻雪和洛思淼就算想借故逃遁,也都走不成了。
凤翥乐天一出来后,便立刻酒醒了。他看了刘顺一眼,便随手像变戏法一样,眨眼的功夫,他便退去了繁重的冕旒和冕服,只穿着冕服下早好备白色金纹直裾,头上绑着白金相间的编制发绳,变出一把折扇一摇清风,便fēng_liú倜傥的离去了。
刘顺怀里抱着那沉重的君王衣冠,目瞪口呆的望着那抹离去的背影。这……这陛下也太胡闹了吧?借着装醉离席,就是为了穿着便服去出宫找丞相吗?
如刘顺所猜测,凤翥乐天就是准备去找文玉舒,而且还不是光明正大走宫门出去找人,而是仗着自己武功高强,来了个夜游宫廷,直接飞檐走壁出了皇宫。
文玉舒孤身走在无人的街道上,这条大道直通皇宫,故而纵然是这般热闹的上元节时,也没有人会如她这般随性的出现在此地。
当然,来往的大臣们,大都是或骑马或乘轿,又或坐着马车的人也有。可却没有一个人,是如她这般不乘轿坐车,只是这般负手闲游在这官道上的。
“一曲笙歌春如海,千门灯火夜似昼!”凤翥乐天从天飞落,白衣翩翩,摇扇fēng_liú,勾唇一笑。惊艳了此夜星辰。
文玉舒望着前方那灯火处的风华君王,她恍惚间,似是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