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部被自己奇妙无穷无尽接近事实真相的想法煞到了,太不华丽了。
恋人好不容易说个情话,不要强求。
迹部揉揉他的头,干巴巴的回了句:“那挺好。”
迹部也虚伪了。
迹部走那天白村去机场送他。
“小业,明年见。”
迹部很不舍,难得恋人这两天积极回应。
白村注视着迹部远去的挺直背影。
至于明年,迹部东京的学业和家族事务今年下半年完全脱不开身,白村在欧洲也是一样。迹部得知白村明年入学哈佛去学生物努力解开人类生命未解之谜,决定加快进程,舍弃预定的高中计划,跳级学习并申请哈佛入学。
迹部先生对迹部如此上进是欣慰的,本来他其实不太支持迹部过普通的校园生活和一群同龄小子打网球,但还是尊重了迹部的选择,尽管在迹部先生眼里他在浪费自己的才能。
迹部如今迫不及待地走上财阀继承人应有的人生轨迹,却是因为白村。
迹部总有一天会放弃网球的,何况并不是完全放弃网球,他恋人就是个绝对bug的陪练选手,子弹的速度都能躲何况网球的球速。
不过要说迹部为了追逐白村而这么努力……有些狭隘,更多的反而是一种熏陶之类的,迹部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切实的为了自己,是成熟起来的男人想肩负起属于自己的责任。
而白村用不着别人给他什么为他做什么。
都是有独立思想有责任感的男人,于j-i,ng神上两人可以相互依偎,而于物质世界谁需无缘无故的为谁付出些什么呢。
有难则相帮,不做多余的事,他们的感情是这么维持透明和纯净的。
不做掩饰的白村出色的相貌和奇异的花白长发让机场所有人都认出了他是引进上映在各国的电影主角“杀戮天使”,但没人敢仗着人多势众上前围观,甚至他所站方圆三米内在此时的机场高峰期成为了真空。
直到再看不到迹部的身形,白村才转身疾步往回走,接起震动已久的手机,所走方向人人退避三舍无人敢立。
回到德国黑道大总部,美洲那边突如其来的s_ao乱不免让诸多人员紧张起来进入工作状态,这样一来原本有些空的楼层都热闹起来。
阿久津调度得当,加之白村驾临,事情很快就歇了。
被削权的闲人江呈焕无所事事的在阿久津办公室玩网游。
听到开门声头也不抬:“你老大回来开心吗?”
阿久津一丝不苟的挂起外套,把办公室内被江呈焕弄乱的东西分毫不差的放归原位,走到他身边,看电脑上闪烁的五光十色的招式特效。
沉默的等江呈焕玩完这把,阿久津推走他的轮椅,带他去医院治疗。
江呈焕在医院门口一脸讨好:“手术什么的好麻烦,咱不治了好不好?”
江呈焕之所以如此不积极,是因为他是抗麻药体质,通俗的说麻药对他不管用,于是阿久津自认识他以来,他每次受了大伤,像中弹取弹之前总有此一磨。
连个“不”都不说,阿久津脚步不停的把人送进病房。
江呈焕签了手术协议,马不停蹄的去找阿久津寻求安慰。
洗手间里阿久津开着适中的水流细细洗手,像小学生一样揉搓手指和指缝,然后关掉水龙头时,拍拍它,轻轻道了一句谢谢。
江呈焕难以置信,有点语塞:“小、小学生吗你?太幼稚了吧!”
阿久津冷淡的不置一词。
江呈焕知道他做事一丝不苟,细致入微,还有洁癖。他指着水龙头:“你什么时候有的这个习惯?在家都没见你这么做。”
跟物品道谢什么的真的是大丈夫所为吗?
阿久津推他,消毒水味的医院昏暗走廊的扇扇明窗投下重重的光影,两人行在其中如同行在时间光y-in里,轮椅上江呈焕仰头看阿久津,不知是不是见他幼稚一面后的心理作用,觉得他冷森森的样子缓和了些。
江呈焕以为阿久津不会回答了。
“我利用了它们,所以道歉或者道谢。”阿久津语调一如既往的平板淡定,“家里的物品,我一早告知过它们的命运,所以不用再说。”
江呈焕听他一次性说那么多话受宠若惊,不大理解他的想法还是不住点头以表赞同。
对物品用“利用”这么微妙的词真是……真是怎样江呈焕也说不上来。
他再次被推入诊室,阿久津听过医生讲述他的病情后该走了,经过他的时候目光没落在他身上但拍了拍他的肩。
冷淡之人的安慰很让人欲罢不能,江呈焕倏忽想握住那只手。
他还是没动。
利用了就要道谢或者道歉吗……
江呈焕没去看他出门的背影,灰蓝眼眸闭了闭,只在心里对他说,谢谢你。
对不起。
这个时空医学的发达是出乎白村意料的,美洲方面s_ao乱平息,那边便有人带头联系白村这方归降事宜,白村启程出发去美国那天阿久津带着能拄拐行走的江呈焕来送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