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这个大婚可以说是喜忧参半。
黄昏时分,太子从皇宫正门迎进太子妃,飞燕公主。
本来礼仪是很繁琐的,但是为了飞燕公主身怀有孕着想,特地精简了不少,这也是袁皇后特地为太子求来的,袁皇后的话比皇帝和宁贵妃的话还要管用。
夫妻俩拜过了皇帝和宁贵妃,便直接朝麟趾宫去了。
大臣们见太子如此孝心,没了二话,而这场婚礼也就更加证实了“冲喜”二字。
宁贵妃一张帕子快要扭烂了。
宁王妃自从上次被宁贵妃敲打,又被皇帝羞辱,虽然心里恨得要死,还是殷勤备至地上前扶了宁贵妃的手,笑道:“姐姐,站了这么久了,我扶你去休息一下罢。”
宁贵妃秋水眸子扫过来一眼,发现以前她认为妹妹甜美可爱的笑容,揭开那层面纱后,满满的都是恶意。
她淡淡点了点头,心里的怒火随着宁王妃的靠近,越烧越旺,嫉恨的种子噌地破土而出,一瞬间就长成了参天大树,树上结的全部是一种叫做“怨恨”的果子。
姐妹俩前后脚进入衍庆宫,宁贵妃吩咐宫女推了夫人们的参拜,等殿门关上,含笑的眸子突然转为阴寒。
宁王妃不经意对上她的眼,冷得打个哆嗦,迟疑地唤了声:“姐姐?”
“妹妹,本宫虽然是你姐姐,可也要分个尊卑,以后叫我贵妃娘娘罢,咱们母亲都是这么叫的,免得有人听去了,说你没上没下。”宁贵妃坐在高位上。
宁王妃思及皇帝那晚百般维护宁贵妃的话,不由得恨意也涌了上来,压了压,装作惶恐地道:“姐姐可是听了谁说三道四?”
“啪!”
一声清亮的耳光声在静谧的大殿里如雷震耳。
宁王妃不敢置信地捂住脸,愣愣地看着宁贵妃。
宁贵妃若无其事地甩甩手腕,慢条斯理地用帕子擦掉手上沾到的脂粉,像是擦掉什么肮脏的东西一般:“说了,让你叫本宫贵妃娘娘。”
虽然是淡淡的一句话,但她久居上位,气势逼人,宁王妃心尖一颤,噗通跪在地上,发现自己被吓得腿软跪地,一瞬间恨意越发浓重,忍气吞声道:“是,贵妃娘娘,臣妾记住了。”
天知道,她说出这句话是有多屈辱。
她发誓,她会把这份屈辱,千倍百倍地还回去!
还没等她在心里臆想如何蹂躏宁贵妃,宁贵妃又丢出一道晴天霹雳:“芳洁,有人亲眼看到你勾引陛下,你说,本宫应该怎么惩罚你,嗯?”
宁王妃面色煞白,身子摇摇欲坠:“姐……贵妃娘娘,这绝对是污蔑,臣妾怎么可能勾引陛下呢?是谁在娘娘面前污蔑臣妾,这是逼死臣妾啊!”
宁王妃是真的急了,且不说她的身份限制,但说在皇帝眼里,她连宁贵妃的小手指都比不上,一旦事情捅破,她只有被浸猪笼的份儿!
“没有谁污蔑你,是本宫亲眼目睹。在秋苑的小树林,你在那块石头上,寸缕不着。”宁贵妃一双水润润的明眸此刻却阴沉沉的,像淬了毒的冰渣刺入宁王妃的眼里。
小树林……她记得她说过,长城是皇帝的儿子。
宁王妃大骇,心抖得越发厉害了,什么屈辱,什么报复,统统化作恐惧,思及宁贵妃的手段,她膝行至宁贵妃脚下,拉住她的裙摆,一瞬间泪流满面:“贵妃娘娘,求您了,臣妾吃了猪油蒙了心,才会冒犯您,您饶过臣妾这一次,臣妾再也不敢了……”
宁贵妃暗暗快意,一脚踢开她的手。
“啊!”宁王妃捂住手指痛呼,宁贵妃恰好踢到她的无名指,把她修的长长的葱管似的指甲都给踢断了。
宁贵妃如花似玉的脸冷的像冰雕,宁王妃立刻跪好,匍匐在地上痛哭失声,十分悔不当初。
她什么筹码都没了,皇帝那么宠爱宁贵妃,只要她一句话,就可以要了她的命。到此刻,她才知道皇权、皇宠代表的到底是什么。
宁贵妃冷哼道:“你哭也没用,本宫会把你交给宗人府处置,还有长城,混淆皇家血脉,你既然敢勾搭陛下,说不准还勾搭别的人,谁知道他是谁的孽种!本宫就说呢,咱们皇家出的个个是人中龙凤,偏他是个蠢货草包!”
宁王妃如踩了尾巴的猫儿,立刻炸毛,尖叫:“姐姐,不可以!长城是无辜的,他的确是……”她顿了下,坚定地道:“是陛下的儿子!”
“贱人!”宁贵妃的怒火暴涨到顶点,狠狠地又抽了宁王妃一巴掌,指甲在她脸上划开长长的血印,宁王妃的脸看起来颇为触目惊心。
宁王妃头晕目眩,捧着脸尖叫:“我的脸!”
宁贵妃胸口剧烈起伏,冷冷地道:“长城是陛下的儿子,还是别的野男人的儿子,宗人府自有分晓。”
她站起身,准备离开大殿,再不走,她怕自己会气得杀了宁王妃,今天看她这么狼狈,跪在地上乞求自己,报复的心已经稍稍得到满足了。
宁王妃却以为她现在就要去宗人府,趁着人多把事情闹开,急得拽住她的裙摆:“姐姐,不可以!”
宁贵妃跌个踉跄,差点摔倒,她勉强站稳身体,扶了扶摇摇晃晃的八凤宝钗。
☆、第447章 第一眼看见我
宁王妃不可能让自己的儿子处于危险的境地,因此声音也发寒了,含着眼泪威胁道:“贵妃娘娘,别忘了,你与陛下有十几年的情分,可我也与陛下有十年的情分。
母亲说的没错,色衰而爱弛,如果陛下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