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安怡在想,如果换做以前她好奇心特别重,说话不经大脑考虑,她肯定要问问裴上校是有多久没有离开这里了。
车子缓慢的开上了告诉,琼姨上车后卢安怡帮她脱下了披在外面的大衣,头靠在座位上眯着眼睛无力的样子看着让人心疼。
回到家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上楼后卢安怡将琼姨安排在她收拾好的房间里躺下了,年夜饭要准备的菜张雪跟月姨已经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就等着下锅。
卢安怡给琼姨倒了杯热水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上,房门打开了,张雪围着围裙面带微笑的进了房间。
“琼梅啊。”
琼姨见张雪进了房间,不好意思的笑着说“张雪,来这里给你添麻烦了。”
“你看你说的什么话,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张雪说着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了。
卢安怡见张雪进来,站起身问“妈,外面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都弄好了,你去歇一会吧,你没回来的时候扬扬老问起你,你去抱抱他吧。”
“嗯,好。”
卢安怡出了房间,轻轻的带上了房门。
出了房门,卢安怡看到裴上校不知道什么时候摸了一条围裙围在了身上,坐在沙发上把卢振扬抱着坐在他腿上。
“祖爷爷今天给你带了好多鱼过来了,我们先吃一条,然后其它的养着慢慢吃好不好?”
“好。”
☆、476.年夜饭,送走了思念(二)
卢安怡站着看了一会,转身又去收拾屋子了,裴以枫站在阳台上一直不停的打着电话,刚挂电话又一个电话进来。
裴上校抱着卢振扬疼了一会亲自去处理他带回来的那些天然,不受污染的菜,卢安怡偶尔路过厨房门口的时候还能听到他在里面教育月姨。
大致就是让月姨买菜的时候要挑什么菜买,能自己种就尽量自己种,琼姨只配合着说好,对。
卢安怡笑着摇头,那是在乡下,市里谁给你那么一大片土地供你种菜,真要给你那么一大块地方在市中心种菜,那肯定要被人说浪费资源。
“妈妈,我身上难受,好疼。”
现在,每天隔一段时间卢安怡总是要疼到这样的话,每听到这样的话都像是刀子在割她的心。
放下手中的抹布,坐到沙发上帮卢振扬揉揉喊疼的地方,其实她知道,这样揉并不能减轻痛苦,只是孩子觉得她在身边感觉好点。
“妈妈今天好多人,好热闹。”
“嗯,因为今年是年三十,一年里家人团圆团聚的日子啊。”
“呃……那为什么奶奶没有来呢?她不是家人吗?”卢振扬问完抬头好奇的看着卢安怡。
卢安怡看着卢振扬那单纯的脸上挂着问号一般,或许孩子只是那么天真好奇的一问,卢安怡倒是愣住了。
是的,这样团圆的日子里本该一家和和睦睦坐在一起吃团圆饭,吃完团圆饭坐在一起看春晚包水饺的日子,她那个互相都未接受过对方的婆婆在哪里?
一个人吃着年夜饭,然后坐在沙发上一个人看着春晚吗?转头看了一眼阳台上的裴以枫,不知道他有没有给她打个电话问候一下,或者有没有什么其他的表示。
“安怡啊,都已经快要四点了,这菜我就开始做了啊。”
卢安怡闻言看了眼墙上的钟,确实快要四点了,时间过的真快,回来这么一会一个多小时过去了。
抱着卢振扬在沙发上坐着聊了会天,卢振扬慢慢的睡着了,头枕在她的腿上,紧紧的皱着眉毛,卢安怡已经习惯了在卢振扬睡着的时候用手慢慢的抹着他皱着的眉头,想要抹掉他的痛苦。
裴以枫回来足足接了有两个小时的电话,手机才消停下来,坐在卢安怡身边,茶几上摆着干果,伸手帮卢安怡剥了一粒开心果,放进她的嘴里。
卢安怡嚼着裴以枫为她剥的开心果不由得想起那一年,她躺在这个沙发上,裴以枫将剥好的开心果一粒一粒的送进她的嘴里。
她吃着开心果心里还打着歪主意,那一晚本来应该是很难忘的一晚,可是应被她自己给弄砸了,人生中重要的第一次她毫无印象,连疼都没有喊一下。
裴以枫接着又剥了一粒送进她的嘴里,卢安怡吃着开心果想到那一次笑着低下了头,手漫不经心的摸着卢振扬越来越稀少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