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锦娘字字铿锵,三皇子脸色变了又变。
围观的人们听到这里似乎也看出了一丝暗火,遂对刚刚被忽视的娄家母女产生了同情。
在宫里太子和三皇子面和心不合已是心照不宣,这放生红锦若真是涉及到皇权争斗,此事怕是设计给任何人都是他们不能承受的,那娄家母女再傻再无能岂会连个金盆都端不住,明明知道红锦对皇上和民众有重大意义,为何陪尽小心又惹祸上身?
如此一来,可见真是着了别人的道。
有人想起代王世子传言误世人的话来,看萧锦娘面对皇室成员面不改色的气势,也由愤恨变成了欣赏。
“她们娄家一向都很敢作敢为就是不敢当,这又有何异?”三皇子虽是如此搪塞,但人群中已经被人把是非清明开来。
“三皇子,果若如这女子所言,那娄家母女在众目睽睽下似乎还没有这个胆,难道真有人在设计陷害?”呼延图真上前跨了几步,在娄家母女身上扫个来回,又看看身边围观的人。
李天威会意,淡淡地道,“今日在场之人一个也不许走,本太子倒要看看谁敢在我的眼底下做这欺辱红锦之事!”
“太子殿下圣明,一看就是明察秋豪为民做主的好皇子,小女子真是刮目相看。”萧锦娘适时回了一句。
好话从来就不屑用来恭维人,但这个时候的好话还能让太子为刚刚险些丢失主导地位而扳回一局,她自然乐意说出。
太子听到她的话脸色依然不虞,但声音已经不再是刚才的冷厉:“你且勿要开心,这只是为了给民众一个明白,给皇上一个交代,你且站到一边。”
“太子哥哥,这,”九皇子一张无辜的小脸跳出来也想发表高论,太子一挥衣袖,坐到了隐卫搬来的椅子上。
三皇子嘴角抽了抽,见太子听完萧锦娘的话对他冷极,甩着袖子走到河边假意看河里的动静。明明他刚才感觉到红锦已经在金盆里没了气息,为何到了河里却是没有飘上河面,难道红锦还没死?还是有人动了手脚。
他偷眼看着凝望河水的李慕方,心下杂陈。
“你叫什么名字,刚刚站在哪里?”
“你推没推娄家小姐,有没有看到谁推了她?”
“你五官精致,骨骼奇特,是不是练武之人,会不会隔空推物?”那长相俊美,皮肤黝黑的隐卫也不知何来的掠词,居然对一个下巴三圆,身材雍肥的女子说这样的话。
女子一下子就被他的又羞又腼腆的神情感了兴趣,反忘了这是他再例行排查,拿起手中的帕子捂着半截粉面:“官爷,我可是一个清白的闺中待字未嫁之女,你这样慧眼识珠看出我的本事,是不是想娶我?”
“不,不,我说错了,对不起,请小姐放宽心,我家中已有娇妻。”
“有了娇妻,可还中意我,可见你这个小爷很解风情,本小姐就勉为其难,做你的平妻!”
众人听他们的对话有点意思,看着现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隐卫被那胖女子穿插人群之中追赶着往身上贴个不停,甚是滑稽遂笑出了声。
太子扶额,也暗自喷笑,为那个隐卫叹息。
呼延太子指着那一胖一高,一白一黑的两个奇葩,笑的眉眼弯弯。
六公主和八公主也是按耐不住笑点,但毕竟两人是公主,再想笑也只是随着两团影子的来回目光灼灼。
“站住,你们在做什么?是不是和娄家母女伙同?”三皇子借人发怒,当然不遗余力,“来人把他们也抓了,他们有嫌疑?”
“太子的隐卫有嫌疑,三皇子,你是不是想说这一切都是太子在幕后策划?”萧锦娘忍住笑意言辞凿凿地看着三皇子。
太子也循着萧锦娘的目光看向三皇子,“三弟,这不过是例行询问的一个小插曲,你当真觉得我的人是幕后策划?”
“太子哥哥息怒,三哥为了红锦之事也是一时情急才说了这样的话,那个隐卫明明是被叼妇缠住,怎会和这娄家母女有牵扯。”九皇子上前拍拍三皇子的肩膀,他低他半头的个子安抚地伸手去够三皇子的肩膀,宽松的袖子扬起来看着有些滑稽,倒让李天威的火气降了三分。
“太子恕罪,本皇子因为父皇祈福之事有了变数,心下甚烦,一时情急,唐突了。”三皇子面色不变,词不达意。
“三弟查案心切,本太子何尝不知,但事情总有了结的时候,你且稍安勿躁。”太子也见好就收。
这些年来,三皇子和其他皇室成员哪个不觊觎他这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储君之位,三皇子和九皇子又深受父皇偏爱,他看在眼里,怎敢轻易去碰他们。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他要打的是三弟和九弟,那些暗中维护他们的官员且不说,皇上和皇后可就第一个要找他不痛快了。
三皇子是皇上最宠爱的珍妃的儿子,而九皇子是皇后老来得子更是亲不可言,他虽然是皇帝以前宠妃的儿子,皇后名下的皇子,但毕竟母妃早已魂归九泉,他不会拿自己这个已经位高一筹的鸡蛋去碰虎视眈眈的石头。
“你们也收敛些,不然按亵渎红锦之罪下狱!”
太子发话,那胖女子也不纠结了,摇摇身子跪下,嘴上说着不敢,却还拿眼看着那体格健硕,肤色诱人的隐卫。隐卫见她手脚规矩下来,目光依然灼灼,早在她没起身时荒逃。
这一段搞笑的片段因为三皇子的盛怒无疾而终,人们却在这样的氛围中感觉累不可言。被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