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查的什么案子。”
“一个培训公司,叫归心静坊。”
“那个啊。”雷廷哼哼。
“怎么?你听过?”
“不就是归心堂的子公司吗。”雷廷随手摸了个密封袋将碎片装进去。
“归心堂?是啥,卖中药的?”
“前几年兴起的一个培训机构,各大城市都有连锁,我上海的小姑特迷这个,每月能花掉几万去上课,不过她是外企的cfo,会赚得很,家人也管不着就是了。——话说这案子是你在查吧!这些都不知道!”
“是刘队把案子派给黄缨的,又不放心她一个人跑去,临时叫我跟着,我哪有空知道这些。”
“你还有理了!”
“对了,你小姑有没有说过她上的都是些什么课。”
“貌似打坐参禅之类。”
“那差不多。”
雷廷终于将密封袋递上去:“别找了,在这呢。”
“你捡着了不早说!”
“谁叫你不洗衣服,下次再堆那超过三天,老子连桶一起扔焚化炉里烧了。”
卫远扬没来得及理他,抓起手机跑了出去。
五百一课时的费用,要财务报两人的账说不过去,刘队怕黄副局长的千金有什么闪失,调查任务自然落在了卫远扬身上。
两天后他再次坐进那间教室:同样的房间,香气,古筝曲,只是墙上的山水画默默换过一幅。
黑旗袍鞠躬,谭老师进门……
归心堂,据说由荀某一手创办,下设八个子公司,归心静坊算规模较小的一支,半年前由谭家加盟。谭氏兄弟二人传说都是儒道释皆通的大师,此番授课的是弟弟,主道家,善周易,前可通千代,后能预百年。
卫远扬当然不信,要是放在以前,这可一律被他归在封建迷信的范畴,只有文化程度较低的大爷大妈才会上当。直到认识了齐老板,他才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绝对,可是真要扔个活生生的人在他跟前,说能通千代、预百年,他第一反应也逃不过骗子二字。
俗话说疑邻盗斧,此时的卫远扬越看越觉得那讲经论道是在忽悠,可环顾周围学员,全是些高知模样,时而忖度踯躅,时而醍醐灌顶,一个个听得聚精会神。
莫非全是托儿!他只想到这个可能。
最后是例行的催眠环节,他将腕表的旋钮偷偷按了两下。
三小时之后,办公室。
望着空无一物的文件夹,卫远扬的眼睛快瞪了出来:那是大队的录像手表,他明明在催眠之前按了启动键,里面却什么都没录下,更关键的是,这只破表的功能并不允许直接删除文件。
也就是说它曾经被摘下来,连上电脑,格式化,又给原样戴了回去。
一想到这,卫远扬背后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抱着脑袋越琢磨越没头绪,他无比后悔当初没坚持反扒,非要搅和进这个案子。
不然去问老齐?习惯性产生了这个念头,他瞬间将它掐灭了。之前许多事已经麻烦齐老板不少,尤其看过那本日记,才发现好几回都是自己仗着一时意气胡搞,最后让齐老板默默收拾了烂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