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和白樱侍候着秦莞歇下便退了出去,很快,屋子恢复了安静。
秦莞闭着双眼只想入睡,可偏生脑海之中尽是这京城之中同父亲母亲迁入后的点点滴滴,他们一家三口的温馨和那夜的血火一时暖一时痛,等秦莞入睡之中,梦境竟然也是这般,如此一夜,等秦莞按往日时辰醒来之时只觉分外疲累。
刚回侯府,秦莞亦不是懒怠之人,待起身梳洗之时外面天色刚刚大亮。
“小姐,大夫人说侯府里早膳都是各自用各自的,咱们来了也是一样,环儿已去厨房拿了早膳来,小姐出来就可以用早饭了。”
秦莞应了一声,待出门去,果然桌案之上早膳已摆好了。
侯府的一应皆是精致妥帖的,秦莞刚用完饭,秦霜的身影便出现在了松风院门口,她一进院子便是一阵打量,然后欢欢喜喜进了秦莞的屋子,“你吃完饭了?”
秦莞漱了漱口,完了才道,“怎么?”
“我们出去转转啊?这侯府虽然不及秦府大,可却比秦府精致,我们去看看?你原来住在这里的,自然比我更熟悉。”
只一晚上秦霜便适应了侯府,秦莞本不忍拂了她的意,可一来她不认识侯府的路,二来,她今日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怕是陪你不得了。”
秦霜眉头一挑,“为何?”
环儿和翠儿两个小婢收拾桌子,秦莞起身入了内室,“今日我要去祭拜父亲母亲。”
秦霜一听这话“啊”了一声,“原来如此,那,那好吧。”
这边厢,茯苓和白樱已给秦莞找出了昨日穿过的白斗篷,又将秦莞的衣裙整理了一番,这才跟着秦莞一起朝前院而去,秦霜见状也一起跟了过来。
到了前院,胡氏一听秦莞和秦霜来了,连忙迎了出来。
“怎么这么一大早就过来了?早膳可用的合口?”
胡氏亲切的拉着秦霜和秦莞的手,秦莞只觉胡氏过了一夜对她们更亲昵了。
“很合口,大伯母放心。”秦莞答了一句,又道,“侄女过来是有一请,这几年我没在京城,父亲和母亲的忌日虽然有侯府管着,可侄女到底未曾尽孝,且眼下到了年节前,正该去拜见父亲母亲,已全孝道。”
胡氏一听忙道,“莞儿果然是个孝顺的,你放心,这一茬我早就想到了,本来是打算让你歇一日明日再去的,可眼下你既自己提了出来,大伯母自然给你安排妥当,这样,让你三哥送你去栖云山。”
栖云山乃是临安城外一座矮山,山上满布着京城各个权贵公侯家的陵园,秦氏的陵园自然也在那山上,秦莞忙道,“只需大伯母安排家奴送侄女去便可……”
秦琰刚刚回京城,想必有颇多事物要忙,这一路行来秦莞虽然受了秦琰许多照顾,可心底并非将他真的当做了自家三哥,自然也不想麻烦他太多。
胡氏不赞同道,“那可不行,这一去一回要大半天呢,城内还好说,城外这年节前来来往往的人却多,不好让你自己出去的。”
说着便回身道,“阿雨,将琰儿叫来。”
胡氏吩咐的这样快,秦莞也无法再推拒,胡氏便拉着秦霜和秦莞入了屋子,又命人奉上茶点,柔声细语的问秦莞二人昨夜睡得好不好,可觉得哪里不妥帖的。
秦莞二人依次答了,正说着话,秦琰却已来了。
歇了一日的秦琰神清气爽,着一身白色的银色锦袍而来,衬着冬日清晨的曦光,越发显得丰神俊朗,他入得门来,恭敬行礼,“母亲,叫我来所为何事?”
胡氏便道,“你九妹妹想要今日去祭拜你二叔父和二叔母,你带两个人,护着她去。”
秦琰面上笑意微深,“好,我这便去点人。”
秦琰如此利落的应下,不多言便转身而出,愈是让秦莞无从拒绝起。
她心底一叹,只得道谢,不过片刻,秦琰便再度回来,一切皆准备妥当了。
见秦莞要出门,秦霜有心跟着,忙道,“我还未见过二伯和二伯母呢,此番既然知道九妹妹要去,我便也跟着去给二叔和二叔母上个香吧。”
不论秦霜为了什么,有这份心自然是好的,秦霜看着秦莞,秦莞略一想转而看向胡氏,胡氏和蔼的道,“霜儿有这个心再好不过了,琰儿你再多准备一辆马车去。”
秦霜万分欢喜,又回去穿了一件斗篷跟着秦莞一道出了侯府。
侯府之外,两辆马车前后排着,另有四个家丁牵马站在一旁,秦琰朗声道,“你们坐车,我骑马,回来一路上坐了太久马车,早乏了。”
秦莞和秦霜应了,这才往马车走去,秦霜却是赖着秦莞上了她的马车。
无法,只晚晴两个侍婢上了后面的马车。
很快,马车朝着城南走动起来。
昨日一行人到京城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夕阳十分,这会儿却还未到午时,光景自然有不同,秦霜本就是想出来看看,自然忙不迭的掀了车帘。
很快,秦琰打马上前来,“九妹妹可还记得路?”
茯苓将车帘挽了起来,秦莞便道,“只记得大概的方向,也不知是不是那次受伤,记得都不太真切了,这几年在锦州,还以为不回来了,如今只觉得京城都变了样。”
秦莞只怕自己露出破绽来,免不得先把话撂在前头。
秦琰一笑,“你三年多没回来了也是正常,咱们走快些,下午就能回来。”
秦莞应了一声,秦琰便打马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