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舒妃笑笑,“难为忻嫔今儿怎么还过来了?今儿也是六公主的周岁儿啊,我刚还说着,等咱们七公主的洗三礼成了,我还得过去忻嫔那边儿,给六公主贺喜呢。”
婉兮给玉壶递了个眼色,玉壶忙起身走到皇帝身边儿来,躬身将七公主接过去,递给奶口嬷嬷去。
婉兮便也向忻嫔一笑,“一转眼,六公主都周岁了。我这会子无法亲往,却也备下了一份儿心意……”
忻嫔便笑,“令姐姐何苦这样客气?六公主与七公主本是亲姐妹,小妹与令姐姐也是亲如手足,今儿小姐俩赶在一天的吉时,这便是上天赐下的佳缘呢。小妹高兴还来不及,令姐姐心下千万别有什么。”
忻嫔说着又朝皇帝一礼,“皇上放心,六公主的抓周礼,妾身已经与内务府下的福晋们办得妥妥当当的了。令姐姐刚临盆三天,最是需要皇上陪伴的时候;七公主又刚洗三,最是需要亲昵的时候……还请皇上多陪伴令姐姐和七公主就是,倒不必去看六公主了。”
皇帝便也扬扬眉,“朕待会儿自然会去瞧六公主。”
忻嫔含笑再道,“妾身替六公主谢皇阿玛……只是,皇上国务繁忙,能抽空来后宫不容易,还是请专一留在这里陪伴令姐姐和七公主就好。”
她用力地笑,年轻的脸上还是不由得漾出淡淡的惆怅,“妾身和六公主……没事儿的。”.
听了忻嫔这样的话,婉兮也忍不住蹙眉,便赶紧垂下头去,掩住神色。
舒妃便是一声轻笑,“瞧忻嫔妹妹小可怜见儿的。走走走,皇上暂且分不开身,我这边却是无妨的。若令妃不介意,那我这就陪着忻嫔先回去,也该给六公主补一声道贺去了。”
婉兮连忙抬头,含笑道,“舒妃说得哪里话来?我这心下还要感激舒妃呢。”
如此说着,便另外有几位嫔妃也都起身,要随舒妃一同过去。
婉兮便也朝语琴和婉嫔等,悄然眨眨眼。
语琴和婉嫔也都会意,这便各自心下忍住一声叹息,同样起身告辞。
忻嫔却还是走上前捉住婉兮的手,“我刚来,还没与令姐姐说上几句话呢,若这便走了,我心下可舍不得!”
婉兮强忍着,方没将手抽回来。
“忻嫔说得哪里话来?咱们每日相处着,便是今儿来不及说的话,自然来日方长。”
忻嫔却摇头,“虽说每日相处着,可是自从令姐姐遇喜以来,我倒是少了机会与令姐姐相聚呢!这样算起来,已是好几个月了……令姐姐那会子是顾着胎气,小妹明白,那如今七公主已经安然落地儿,以后令姐姐可不会再关起宫门人,不搭理人了吧?”
这话说得叫众人都不由得停住脚步。
婉嫔和语琴都碍着身份,不好直接说什么。玉叶终是忍不住,冷笑道,“忻主子的话说得好奇怪!我们主子的宫门,什么时候儿关上不理人了?”
“奴才斗胆说这样的话,只是因为奴才好歹是永寿宫掌事儿的女子,便是这开门关门的事儿,平素都不用主子操心,都只奴才管着罢了。既然忻主子说到关门的事儿,那便自是指摘奴才有错儿,奴才这便真是有些不敢当了!”
忻嫔眸光一转,盯着玉叶笑,“原来这些都是叶儿姑娘分内的差事啊……我就说嘛,必定都与令姐姐无涉的。令姐姐只管专心养着胎,何至于要连开门关门的事儿都管呢。”
“我啊,说这个自然也与令姐姐无关,我就是想提醒令姐姐一句,令姐姐这几个月来专心养胎,宫里的事儿难免有顾不及的……可别叫奴才蹬鼻子上脸,背着主子做出什么过格的事儿来才好!”
玉叶还想说话,却被婉兮的目光远远地给瞪住。
婉兮缓了一口气,缓缓含笑道,“忻嫔妹妹说的是,我这几个月不理琐事,倒真难免疏忽了自己宫里的规矩——这不,忻嫔妹妹都来替我管教我宫里的人了,忻嫔妹妹辛苦了。”
语琴也终是再看不过去,冷笑一声道,“哎哟哟,我瞧出来了,忻嫔今儿是气儿不顺啊!也不知道是谁给了忻嫔委屈受,叫忻嫔这样沉不住气了,非要到令妃的宫里来闹。”
“且不说令妃刚刚临盆三日,七公主尚小;便是皇上和咱们姐妹们还在呢,忻嫔这便来闹,又是要闹给谁看?”
颖嫔也笑道,“我说句不合适的:打狗还要看主人。玉叶姑娘是令妃位下的掌事儿女子,便是有错自然有令妃管束;再说皇上还在呢,怎么就轮得到忻嫔来说三道四了?”
“依我看啊,忻嫔若想管教女子,还是该先管好自己宫里的人。别回头叫旁人也揪出什么来!”
忻嫔眸光一冷,横向两人去。
旁人说什么倒也罢了,如今她们三人是同在嫔位。她便是受令妃的委屈,也不至于要受庆嫔和颖嫔的去啊!
“多谢二位姐姐教诲。只是二位姐姐怕是多心了——小妹一向将令姐姐当成自己的亲姐姐,便也将永寿宫里的人都当成自己的家人,这便有什么便说什么,从不藏着掖着。所谓‘心直口快’便是小妹一向的习惯。”
忻嫔直直盯着语琴和颖嫔,目光毫无闪躲之意。
皇帝终于长眉陡然一拧,“这又是做什么?果然是教训完了令妃的女子,又要连同在嫔位、比你进宫早那么多年的主位计较去了?”
“忻嫔,朕给你封号‘忻’,本是欢喜之意。朕本是希望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