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殷三雨机警灵敏,在感知道云西动作的一刹那,他就收住了向外飞出的力道。
却不想在巨大的惯性,与云西用力过猛的薅拽下,他身体一个失衡,就重重的磕在窗框上,连带着云西也向他撅起的后腚跌摔了过来!
眼见着二人就要以最不雅的姿势磕在一起的时候,云西忽然觉得后脖领一紧,随即整个身体都似被人从面揪住似的,向后扥回!
云西还没反应过来,被人猛然后拽的衣领就紧紧了勒住了她的脖子!”呃···“
她在心中靠了一声,喉咙便被扼住了一般,只能发出一串破碎的呜咽。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咚的一声闷响,殷三雨最后磕在了窗框上,而云西则跌进云南的胸膛里!”呃···“这一声却是殷三雨身下某处被重重磕到的痛呼。
脖领早已被云南松开的云西眼见着殷三雨被自己这一薅,磕到了要害处,自己都替他疼得倒抽了一口凉气,可是时间根本不容她再出声安慰!
隐蔽在三进院所有的家丁打手,都在第一时间从阴暗的角落里跃出,急急奔向三进院大门,一直就守在院门前的家丁朝着云西所在的方向猝然喊了一嗓子:”书吏!“
他急切的语气就是在求助。
云西立刻扯着嗓子回道:”用力抵住大门!不要出去,各处赶紧守住墙头屋顶!
尽管殷三雨已经疼得脸色一片煞白,但在听到云西吼声后,还是哑着嗓子,惊声问道:“这些是诈?!”
在云南的搀扶下,云西揉着自己的脖子,干咽了两声,才盯着外面陷在黑夜里惊疑不定的人群,点了点头,“尧光白肯定不是鬼神,既然是人,这样四处开花的情况就只能是他声东击西的障眼法!”
殷三雨怔了一下,惊惧的视线透过窗框,一寸一寸的向房顶墙头扫去,因为云西说得一点也没错。
就在此时,云南搭在云西肩上的手重重按了一下,云西立时想到一件事,她朝着院子放声喊道:“全部燃起火把!不要管别的院子,只确保这里不被敌人混入!”
此话一出,立时有人跑到四围角落,拿出早已备好的火把,几乎只在眨眼只见,跳跃着红亮火舌的火把便被一一点燃,由人手接连传递着,瞬间充满了整个院子!
可就在人们点燃火把的间隙,云西突然发现在布满星辉的夜空中突然出现了一道奇怪的白色流星!
“那是什么?!”云西还没来得及伸手去指,就见那白色流星已然直直奔着他们所在的院子飞射而来!
那根本不是什么流星,那分明是一道暗器!一道带着白烟的不知名巨型暗器!
紧接着,空中并行着就出现了第二道、第三道!
三道暗器带起三道倏忽而过的白烟,流星一般,向着他们的方向奔射过来!
身经百战的殷三雨第一个反应过来,撂下窗扇,转身一个抄手,就按在了云西的肩上!
“趴下!有暗器!”他只发出了一声警告,按着云西连带着云南刚蹲下身子,就听到外面突然爆发了一阵震耳欲聋的巨大爆炸声响!
就在他们的头刚刚低下,头上的木楞纸窗子就在同一时间被火红的巨焰舔成血色,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瞬间爆裂飞溅成无数碎片,噗呲一下,四射开来!
巨大的爆破声震得云西的眼珠子都快要弹了出去,无数迸溅的碎片更是劈头盖脸的扑了她一身!
就在她大脑一片空白,满脸懵圈之际,她忽然发现,就在巨大的爆破声散成一片震颤的回音之际,殷三雨已经第一个站起身来,转身的同时,仓啷啷的一下,猛然抽出腰间佩刀,接着他单手一扒已经成为一个黑洞的窗框,身子骤然一跃,瞬间就飞跃出了屋子!
云西知道殷三雨是个久历沙场战阵的人,对于各种火器诈术应该最有了解。
敌人这一招应该与后世二战时使用的策略一样,先用飞机大炮猛轰敌人战地,在取得了压制式优势时,再趁着敌人狼狈不堪的时候,突然亮出真正的士兵人海,发动最后的战阵扫荡!
所以在一阵莫名的大爆炸发生过后,能令殷三雨不顾自身危险,第一个冲出窗子的,肯定是已经出现了的尧光白真身!
想到这里,云西不顾眼前一阵阵的金星,和强烈晕眩带来的呕吐感,扶着云南的手臂,摇摇晃晃的站起身,转过脸。
展现在她眼前的整个院子已是一片狼藉。
地上横七竖八的躺倒了一片人,有的满脸是血,有的身上还燃着些许的火星,伏在地上痛苦的呻吟,而扔在地上的火把们也似在一时间爆发了所有的能量,此时七七八八跌落在地,无力的弹越着小火苗。
而在这片飞着火星的暗黑修罗场中央,默然站立了两个人。
一个正是背对着云西的殷三雨,他斜着肩膀,右手将森然的大刀一扛,左手懒散的叉着腰,一只脚还时不时的颠了两下。
如果不是他头上戴着捕头官帽,身上穿着帅气的捕班制服,就殷三雨那姿势,简直比街边的流氓还流氓,比无赖还无赖。
尽管看不见他的脸,云西眼前却分明出现了殷三雨轻佻的叼着红薯干,扬着他那张俊朗的蜜色脸庞,乜斜漂亮的大眼睛,挑衅一般的望向对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