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那边突然传来了一声碗的声音,何一涵转头看了眼,见没什么动静后又将头转回去。
她问花知也:“媞媞真没给你添麻烦吗?”
花知也摇头:“她也不常在家,回来就回房了,我们很少交流。”
何一涵点头,想起穆媞好几天前和她聊天的内容,不管那是开玩笑还是其他,她还是问了花知也一句:“她没做什么奇怪的事吧?”
花知也拿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什么奇怪的事?”
何一涵笑了两声:“没什么。”
她说完看了眼墙上的时钟,站起来过去,将菲菲从地上抱了起来:“我得回家了,她爸说一会儿要回来。”
花知也听着也站了起来:“我顺你的车吧,晚上指不定要喝酒,开车不方便。”
何一涵应了声好。
两人收拾好包后,穆媞正好出来,她看到这一幕愣了愣,抽了张纸擦擦手,问:“你们去哪?”
何一涵说:“我要回家了。”她晃晃菲菲的手:“跟姑姑说再见。”
菲菲对着穆媞傻笑,穆媞也只好顺应着摆手,她转头看花知也:“你也走吗?”
花知也嗯了一声,她目光对上穆媞的,突然解释了一句:“下午有工作,吃完晚饭才回来。”
穆媞哦了声。
何一涵抱着菲菲看着眼前的一切,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等她们俩走了后,穆媞顿时寂寞了起来。
今天何一涵这么夸她,她还以为能借机给大家尝尝她的手艺呢,自从大学毕业工作开始,她便很少进厨房,而花知也这边,该有的电器都有,她看着有些心痒痒。
出门工作的花知也并不知道,即使她走了,穆媞也能一个人在家里的厨房折腾。
市里的展览馆,最近正在翻新重建,里外的设计,他们找了zd合作,这个展览馆关系到城市建设,而半年后又有一些领导来开会,市里高度重视这项工程。
明天就要开始准备方案,所以这几天zd的氛围便紧张了起来。
下午花知也组织了一场会议,会议过后马不停蹄地又去见了几个合作商,吃完五点的那顿饭后,七点又要赴另外一场。
在乘车的空档,她调出了秘书给她发的邮件。
匆匆扫了一遍后,她忽然想到前几天她在家闲下来时和穆媞的那段对话。
“你每天都这么闲吗?”
这句话仿佛是一把钥匙,她问完之后没过几天,花知也便开始忙了起来。
她不自觉地笑了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点开屏幕,上头出现的正是穆媞的照片,是她最后害羞被抓拍的那张,没整理好的头发胡乱散着,大眼睛长睫毛弯弯地对着镜头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
手机上加上最后的那张小手,一共27张穆媞的照片,每张都不一样,有搞怪的,有冷艳的,有勾人的,她挑了很久,每张都适合当屏保,不用修图。她甚至还想,那天为什么不拿相机。
果然晚上还是喝了点酒,高文慧送她回去时,她略显疲劳的样子靠着车后座闭着眼睛,十几分钟的车程很快就到,车从喧嚣的城市开到寂静的小区里。
她没有睡着,高文慧一喊,她便醒了。
“花老师。”高文慧下车将车门打开:“到家了。”
花知也嗯了一声,将自己的包拿上,下了车。
交代了几句工作上的事后,花知也便将高文慧打发走,她拿出钥匙从正门进去。
客厅没有开灯,她换好鞋后将手放在开关上,正想按下,眼前的一幕让她停住了手上的动作。
穆媞坐在落地窗前的那个高木凳上,只开了左右两盏鹅黄色的暖灯,这个角度看过去,正好能看到她的侧脸,像是剪影一般投在灰白色的落地窗上,尖下巴高鼻梁。她光着脚,一只放在地毯上,一只放在固定的横杠上,一只手自然地放在腿上,另一只手抓着一个球状物高举。
看起来是刚洗的头发,发尾还未吹干,她微微仰头目光落在那颗球上。
接着像是开启了音乐盒的开光,穆媞突然松手,她手上的球随之滚下,安静的客厅里传来铃铛的声音。
叮当,球轻轻地砸在她的手臂上。
叮当,球落在她的肩上。
叮当,球在她的腿上滚下。
声音被柔软的地毯吞噬,空气又归于沉寂。
“北方有佳人。”
穆媞缓缓地唱了起来,或许因为周身太过于安静,她将声音可以放低,听着有些哑,有些柔。
很好听。
唱这句时,她放在地毯上的那只腿朝外迈了一步,另一条腿跟上,手也随之收了回来,在下巴处画了半圈,缓缓地又向前伸去。
两盏灯的光,十分恰当地打在她的身上,她动作缓慢,整个人曝光在光中,花知也这才看清她的装扮。
上身只穿着一条红色吊带短背心,背心上几朵黄色的小花,背心下一圈短流苏,纤细的腰,翘臀,露出没有赘r_ou_的肚子。
“遗世而独立。”
她唱得缓慢,一字一字地唱着,下身的同色灯笼长裤随着她的摆动忽然变大,动作停下后又忽然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