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妈妈在旁边问:“到我们了?”
岑森道:“没有,这个号单给你拿着,护士会叫的,我去个厕所。”
关上隔间的门,岑森抓下眼镜随手丢在马桶盖上,捏了捏鼻梁后又使劲地搓了搓脸,良久后才开门出去。
尽管晚上比赛的时候天一直在下小雨,却丝毫不影响比赛的观赏性和现场球迷的热情,中场休息的时候李月白跟着两个工作人员一起去上厕所,从厕所出来,路过更衣室的时候,恰好碰见他喜欢的那个大黑个子,李月白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搭讪拍个合影什么的,有人从后面过来,在他肩膀上拍了一巴掌,李月白回头,郏斐穿着球队的运动外套站在他身后,含笑望着他。
李月白有点意外,“你不是不来吗?”
郏斐指了指大黑个子,“要拍合影吗?”
李月白二话不说,把手机掏出来,调出摄像头,递给了郏斐。
郏斐用英语跟大黑个子简单聊了两句,大黑个子笑眯眯地上前,有些腼腆地揽着李月白的肩膀,举着剪刀手,李月白也忙举起剪刀手。
拍完照大黑个子去卫生间,郏斐把手机递给李月白,“球队临时有事,我就过来了,刚到还没看比分,踢得怎么样,没丢球吧?”
李月白边发朋友圈边说:“蛋比蛋,没丢球。”他发完朋友圈又问郏斐:“今晚能进球吗?”
郏斐笑,“我也想让他们进啊,可进球这种事,不好保证。”
李月白说:“不是可以暗箱c,ao作吗?”
郏斐笑着推了他一下,“不当家花花的,c,ao作不要钱啊?”
李月白也笑起来。
下半场郏斐也坐在替补席上看球,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过对球队来说很提士气,一开场就连进两球,但在快结束时体力和注意力双双下降,被对方扳回一球,最终客场一球领先,全取三分,裁判的终场哨声响起,替补席上的所有人都跳了起来。
从球场出来,郏斐道:“一起去吃个饭吧。”
当天回b市的车票已经售罄,左右都要明天才能回,李月白正好也饿了,稍稍迟疑便答应下来。
岑森晚上没回自己家,吃完饭洗了澡陪父母闲聊一会就拿起一本书回卧室躺下酝酿睡意,睡前他拿起手机刷朋友圈,看到了李月白的新动态,他点开大图盯着看了许久,最后默默关掉,把手机调成了飞行模式。
闭上眼躺在枕头上,脑中挥之不去的都是照片中李月白的笑脸,那个猥琐男尽管可恶,但是有一句话没说错,李月白那张脸着实诱人,望之让人心动,他忍不住,放不下,别人也应该跟他一样吧,例如:郏斐。
他想起下午同学从国外的来电,那是一个不错的机会,他很清楚人生中这样的机会不多,可前提是要在国外待两年,待遇丰厚,所以两年内他应该都会忙到没时间回国,现在他们一个在a市一个在b市还可以偶尔相见,分开两年会发生什么,他无法预料。
面包和爱情,鱼与熊掌,人生中经常会有这样两难的抉择。
郏斐和李月白去路边摊吃烧烤喝啤酒,点好串,李月白捏着手机在指腹间转来转去,“你要不要这么给我省钱啊?”
郏斐拉了张塑料板凳当街一坐,“夏天不就吃这个嘛。”
啤酒先送上来,李月白拿着起子开了,倒在一次性塑料杯里,“卑鄙,下流,还是你教给我的,你他妈的就没教过我点好使的。”
郏斐哈哈笑,“还记得呢。”他接过喝了一口,砸吧着泡沫,忽然问道:“跟你家那位最近怎么样了?”
李月白一口下去半杯,“不怎么样,说不上来,就觉得缺点意思。”言罢又把剩下半杯灌了下去。
岑森对他总是一团和气,李月白觉得这样很虚,其实是从那天在岑森家里知晓关于凌枫的过往开始的,有两个月了,起初他以为时间久了就好,可慢慢的他发现时间并没能解决这个问题。
他想跟岑森说我们别这样,我们不该这样,可他无法违心地说他不介意岑森最初接近他是因为他长得像凌枫,这个问题无法被原谅,岑森就不能再像从前那样坦荡,两个人心里都有刺,越接近越受伤,竭力粉饰出的太平就像是一种嘲弄,时不时戳得人难受,感情好像走上了绝路,没有解决的途径,又无法痛快放手,变成了一根j-i肋。
郏斐目光炯炯地盯着他,李月白皱眉道:“你笑什么。”
郏斐掩饰着笑意,“没什么,就感觉像是看见了国/难财。”
李月白手哆嗦了一下,差点把啤酒泼出来,“我说你还没死心呢,你要还打我的主意,我回去就把你拉黑。”
郏斐哈哈笑道:“没打,不敢打,你安心喝酒吧。”
夜风习习,月色如水,李月白抿了口酒,望着西天的上玄月,忽然就有点忧伤,他对岑森的爱做不到包容一切,还是爱吗?可他真的无能为力。
第40章 合影
岑森折腾到凌晨才睡着,早晨七点多睡得正香被他妈妈叫起来吃早餐,心情可想而知。
偏岑妈妈没留意他的脸色,一边催他起床还一边嗔怪他起得迟,他心情非常不好,沉默地穿衣洗漱后坐在了餐桌旁边,看着乏味的外面买回来的早餐,他毫无食欲,刚耐着性子喝掉半杯豆浆,又接到了郑辰的电话,他放下豆浆杯子,语气不怎么好地问道:“什么事?”
郑辰根据他的语气揣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