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块甩到他脸上:“滚。”
“女疯子……”司机咕哝了一句,头也不回的开车走了。
闻昔蹲在马路牙子上捂着肚子好一会儿。该死的……闻昔咒骂,她鬼迷心窍了才把她放过去,下次有人跟她一样说不定就死了。
她蹲了许久,酒店的门口的一个人过来:“你怎么了?需要给你叫120吗?”
闻昔“滚”字还没出口,他就准备打电话了。
“你他妈能不能别这么多事儿?”闻昔咬着牙道。
来人的脸色不好,半晌黑着脸走了:“有病……”
闻昔脑子一锅粥。她有病,她真的是有病,她爸她妈全都是在医院死的,医疗事故,医院不给赔,当初家属在手术通知书上签了字的,已经死了,她能怪谁?她最痛恨的就是那些不负责任的医生,她是脑子被踢了才会心软……
如果是闻昔妹妹闻朝在这里,她会抱着闻昔说:“姐,你何必呢?都已经死了,死了,死了。”
闻昔手撑在地上,咬牙自言自语:“是啊,死了,死了。”
胃终于不那么疼了,她撑着地站起来,手上沾了几个小石子,硌的手心发红。她拂拂手站起来,抬手把凌乱的发丝别到脑后去,她还是她,玻璃一样精致。脆,但是硬。
闻朝今年刚上大一,她入学的时候一脸兴奋的对闻昔说:“姐!我们学校可漂亮了!你以后要来找我玩儿啊!”
闻昔说:“我哪有那么多时间。”更何况进的还是一所医科大学,她更不要进了,绝大多数时刻她对医院有抵触感。
手机响了,一个陌生号码,“实习小傻子”。她把手机关了,把门卡拿出来。
医院里。护士好奇的看着拿着电话发愣的吴戈:“吴医生,你在跟谁打电话呀?”
吴戈皱了眉:“我没给谁打电话。”他收了手机,放进口袋里,顺手拿过一个化验单看起来。
护士偷偷打量他,这个吴医生已经搁这实习了几个月了,光她看见就有好几个人要他电话号码,可没有一次见他是给了的,只除了今天。她看到他拿着那个漂亮女人的手机打了他的电话。
“你是不是很闲?”吴戈生气了,他最烦别人肆无忌惮地打量他。
护士说:“对不起。”
吴戈皱着眉头把手里的化验单扔到桌子上,莫名烦躁。
他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呢,也是,他竟然忘了。他站起来出了办公室,查了前台。
闻昔,女,27岁。
吴戈捏着单子,攥紧手机。
闻昔。
☆、第4章
闻昔是一个一直活在黑暗里的人,她知道自己不喜欢的人什么样子,知道让自己抓狂的人什么样子。她喜欢在事情不可收拾之前解决自己的yù_wàng,使之沉默。
恶心。闻昔摔在了自己床上,指尖颤着,胃里涌上一阵一阵的恶心感,抓着雪白的床单,她觉得自己要忍不住了。鬼知道这感觉什么时候过去,现在难受的要死,可是却不那么气了。
闻昔扒拉出自己的手机,找出手机最近通话。指尖儿还是颤的,她打了这个电话。如果不是太难受,她也不会打的,她现在特别想找个人说话,不太熟刚好。
电话响了好久没人接,闻昔打算要挂了,结果通了。
“喂。”低沉的声音。
闻昔没说话。
过了会儿:“喂?你在听闻昔说吗?闻昔?”
闻昔“嗯”了一声。
“……你是不是还是很不舒服?”
闻昔说:“是啊,你要来看我么。”
“可是我现在走不开,我得过一会儿。”
闻昔说:“哦,那算了。”
“你——你等等,我等会儿就过去——很快,我这就结束了,你在哪?”
闻昔在脑子里回想,他叫什么名字来着,吴戈,吴戈。
闻昔说:“我没事了,我开玩笑的。你做你的吧,我等会儿就到家了。”
“……”他顿了好一会儿,“你回家好好歇着。”
“嗯。”闻昔挂了电话,删掉了号码。
她也不是小孩,她能看出吴戈眼中对自己的兴趣,在开始的开始前温度。
闻昔有时候想,她过得这么灰暗,有什么由头把别人也拉下来呢?她是一个很慢热的人,有些事没进一步的兴趣,这个度掐在这里刚刚好。
雨水打湿了泥土,晴后,天还是亮的,水还是清的,地干结,可是落到土里的雨水死去了。
昏暗,潮湿,霉味的地底,每一次的梦都会有个可怕的梦魇。闻昔转醒过来,发现自己趴在床上睡着了,被子不知被踢到哪去了,床单也被握的皱巴巴的,脸下的被单,湿漉漉一大片水渍,不知道是哭的还是汗水,头发也汗津津的。可是她很奇怪的是,她似乎梦到了吴戈模糊的脸。
闻昔从床上坐起来,天都是黑的,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她打开床头桌的灯,突然的光刺了眼睛,她又关上。
手在枕头下摸到手机,打开看时间,已经晚上八点了。
头又疼,闻昔揉着自己太阳穴,到洗手间洗了把脸,她觉得手上不干净,索性洗了个澡。脸上的妆全部卸掉,闻昔看着镜子里的脸,眼白里都是红血丝,眼下是淡淡的黑眼圈,她的皮肤苍白的失了血色,偏唇是红艳的,她觉得自己可以去电影里演个女鬼了。
起身的时候差点摔了,闻昔扶了墙,这才想起来自己早上到现在,只吃了一顿,还是水果餐。她肚子饿了,打算下去买点果汁。
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