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师父。
呵,荒谬!你自诩偃师,却从始至终未能觉察你们见到的,根本不是谢衣!
不是谢伯伯?那他是谁?
第二个问题。
沈夜伸出手,看向乐无异的目光里居然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本座问你,你身为偃师,可知晓谢衣最为精擅的,是什么?
谢伯伯是通天彻地的大偃师,自是偃术最为精擅
乐无异睁大了眼睛。
他想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可能。
看来你是想到了。
沈夜哼笑一声,他的目光落在乐无异身上,玩味地欣赏着从来不知愁恼的少年纠结混乱的模样。
乐无异的世界观都要被颠覆了,可是一旦接受了我的师父不是人是个偃甲这样的设定,居然觉得很带感
师父总说他想不起一百年的事情,那么真正的谢前辈,应该是在一百年前去往捐毒的时候,就消失不见了吧或者,你像杀了师父那样,也杀了他?一百年啊
乐无异摇晃了下脑袋,把那些乱糟糟的东西赶走,在片刻的茫然后,他的眼神重又坚定了下来。
我不管师父是偃甲还是人,我只知道,我崇敬的,我寻找的那个人,就是师父,他是谢衣,但在我心里,师父就是谢衣。师父才是谢衣!我的谢衣!
这一次,站在一旁的初七忍不住冒出了杀气。
沈夜的神色也淡了下来,他面无表情地看了乐无异一会,冷冷开口。
还有最有一个问题。
你说,师父是偃甲人,那么所谓的生死,也就与我们不同。
乐无异沉默了下,抿了抿唇。
师父他,在哪里?
喔~
似乎是并没有料到乐无异会问出这个问题,沈夜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的初七,可惜即便是没有了木质面具的遮挡,他依然无法从这由自己一手调、教出的利刃面上,看出丝毫的情绪。
和谢衣,和谢一,都不同的。
这便是本座得到的。
沈夜听到自己的声音轻轻地说,喜怒难辨,他皱了皱眉,而后笑了起来。
你说谢一?
沈夜的目光投向了初七手中的长刀,没有错过那一瞬间初七握着刀柄的手几不可见地收紧。
他心底说不出是愉悦还是痛苦的滋味又重了些,唇角的弧度却慢慢拉大。
你的谢衣,不就在这里吗?
作者有话要说: 大祭司又出来拉仇恨了,你这样很容易玩脱的你妹知道吗?
☆、七十八
你!!
乐无异出离了愤怒,他从未体验过这样浓烈的情感,像是从心底点燃了一把火,裹着粘稠的沉重的熔岩,在这刹那尽数爆发出来。
通红着双眼,乐无异不管不顾地向着沈夜挥剑。
站在月色中,却更像是被皎然月色后的浓重暮色所吞没一般,沈夜平静地看着晗光的剑刃离着自己越来越近,唇角极缓地向上挑起。
大祭司不躲不避,自会有人替他挡下这一剑。
初七替他挡下了这一剑。
手中的长刀重又恢复了之前的模样,再没有了那种恍惚有另一个人站在身旁,在自己无暇他顾的时候无奈又温柔地笑着,伸手覆在自己的手背,带起手中长刀的感觉。
初七站在了沈夜的身前,神情冰冷地和满腔恨意的乐无异对峙。
你
乐无异看着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只觉得眼底有些干涩,他的心里像是压了一块大石,被汹涌的怒意顶的上上下下,一时觉得这个初七简直比沈夜还要可恶,一时又觉得师父一直在等的那个人就是他了吧。
太过复杂的心情让乐无异的神情显得有些狰狞,他握着晗光的手几不可见地颤抖了下,大声冲着初七吼道。
你走开!
初七面无表情地看向乐无异,脑海中莫名其妙就冒出来一个更加莫名其妙的念头。
这么蠢的人,怎么配做你的徒弟!?
微微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