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伪装下去?是觉得她这个人无所谓了?还是因为在一起生活太久装不下去了?
她有一肚子的疑问,但对着面前这个无比陌生的楼寒笙,什么也问不出来。
“我知道你喜欢我,顾湘灵。”
她猛然抬起头看向他。
“但我不喜欢你。一点都不。”他说,“不过是一个,有点微薄的小时情分的女人罢了。”
顾湘灵鼻尖酸得厉害,忍了很久才把快要夺眶而出的眼泪憋了回去。
最惨的事,不是告白被拒绝,是还没告白,就被暗恋的人赤裸裸、毫不留情地揭穿,然后羞辱一般地拒绝了。
如果是之前的寒笙公子,她被拒绝也只会转身就走事后自己偷偷抹眼泪;但面对面前这个人,她一点都不想认输。
“你也太自作多情了吧,”她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带着嘲讽的语气反击他,“我什么时候说过喜欢你了?把我留在这里、把我拉进香影的都是你吧?不过是一个自说自话、不顾她人意愿的混蛋,有什么让我喜欢的资格?”
说完没等他回话,她便扭头往自己房间走去了。
“放心,我过两天就走了,以后再也不会打扰你。”
关门的声响过后,客厅重归寂静,楼寒笙静静看着紧闭的木门,重新走到沙发上坐下,摸了摸窝成一团的球球的头,像是在对它倾诉般自嘲道:
“看吧。我就说没人受得了你.....哪怕是,喜欢你的人。”
房门一关上,顾湘灵的眼泪就大颗大颗滚落了下来。
“有什么好哭的,比这更苦的又不是没经历过。”她小声地、恶狠狠地对自己说,“不许哭了,顾湘灵。不许再想他了。”
但一点用都没有。她的眼泪流得更欢了,甚至要让她喘不过气来。
脑子里都是以前的片段,回忆不听话地一段又一段涌上来。她想起初遇时他清浅的笑;想起他教导自己时耐心温柔的话语;想起那天在剧组的初吻,他抱着她,眼里满是笑意;想起他牵着她的手,把她从那个狼窝虎穴般的经纪公司带出来,回到自己的家。
太可悲了。她想。
自己居然喜欢上了一个被人捏造出来对的虚幻的影子,一个假象。
可悲之余又觉得疑惑,之前他对她的好都不像是假意的,寒笙公子....不,楼寒笙,他到底是为什么,才会耐着性子去接触一个一点都不喜欢的人?只是为了顾及小时候那点....微薄的情分吗?
算了,现在想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她很快就要搬出去了,两人以后的接触也不会多,她也接到了新剧本的试镜,这些事....就埋在回忆里吧。
事实证明,人是不能立flag的。
因为刚和人家撂下“不会打扰”这种话的顾湘灵,没过多久,就接到了通知:《盛世南安》的发布会要召开了。
她和楼寒笙作为男女主演,怎么可能不出席,怎么可能不交流,怎么可能摆出关系很不好的样子给媒体捕风捉影的机会。
顾湘灵很头疼。
但她头疼不了多久,毕竟手头上有一大堆的事等着自己处理:新家的布置打扫和适应、新助理的寻找、新戏的试镜......
其中大部分是原来的日程表上没有的,因为连她自己也没想到会和楼寒笙以这种方式“绝交”。
中秋那天,顾湘灵换上助理为她挑选的礼服,从家里坐着保姆车到了现场。
她刚下车没多久,便见楼寒笙从另一辆车下来了,西装革履,熟悉而又陌生。
他们已经好多天没有见了——几遍吴建峰替她找的房子就在楼寒笙的隔壁,但两人从那以后再也没有联系,颇有老死不相往来的趋势。
虽然撂下了狠话,顾湘灵此刻还是有些踌躇。不去打招呼吧,显得作为后辈新人的自己很没礼貌;去打招呼吧,如果被他噎回来那不是更尴尬。
她还在纠结,那厢楼寒笙已经施施然走到了她面前,伸出手示意她挽上。
“很久不见了,”他顿了顿,笑意清浅地说,“湘灵。”
顾湘灵因这个久违的称呼愣住了,周围闪光灯不停地亮起。
但她很快就回过神来了,因为对方在走路的途中,仗着自己腿长,恶劣地迈大了步伐。她又穿了长裙行动不便,又因要维持形象,不得不优雅地走路,最后终于跟不上而一个踉跄。
楼寒笙扶住了她,然后很无奈地叹息:“湘灵,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呵呵。”
她没想到这种小事最后都能上新闻,而且标题还是很恶俗的“新人女星红毯摔倒,国民男神暖心帮扶,细数发布会的那些小粉红”这种一看就是绯闻八卦的东西。
她仇视的目光被形容成“充满情意的长久凝视”,楼寒笙恶劣的笑容被叫做“独特的宠溺微笑”,两人的明争暗斗被叙述成“打情骂俏”,总之结论就是一句,他们,恋爱了,而且还是热恋期。
呵呵。
网络上的反响也很大。顾湘灵此时也不算完全默默无名了,她过了新剧本的试镜,定妆照也拍完在网上披露了,不日就要进组。
“我怎么觉得.....这两个人那么有夫妻相呢?气质也越来越相似了。”
顾湘灵心想:你该去眼科了。
“+1+1,而且感觉他们好默契啊。我看到中间顾湘灵想说什么的时候,她还没开口寒笙公子就把话筒递过去了,她说话的时候也特别专注地盯着人家;顾湘灵也是,我看到她中间好像累了想把头靠到寒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