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洛行云与厉万书在红楼各个小庭院中溜达了很久,心想素月华那丫头这么久没出来估计也不用他们等了,可正准备走的时候却碰上了在台上那个紫衣姑娘。
“你怎么这么蠢!燕姑娘叫你走你就走?!要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办?!”她似乎颇为恼怒,手c-h-a着腰教训一个丫环。
“奴婢知错了!可燕姑娘她坚持要奴婢走,奴婢也不敢顶撞啊。”那被训斥的丫环委屈道。
“啧!也不知她今夜搞什么,罢了,你去忙吧!”紫衣姑娘皱眉道,而后急急忙忙离开了。
洛行云和历万书站在不远处的假山后默默地看完这一小c-h-a曲。
历万书面色古怪地道:“莫不是燕姑娘从未遇到如此...特别之人,打算要卖身了吧?”
洛行云听完就翻了个白眼,正色道:“燕姑娘要卖,人家还不肯收呢。既然两人不能做什么,我们就过去瞧瞧,单凭在院中露的那一手,就怕这燕姑娘有什么门道。”
两人几下便靠近了红楼花魁那座大得离谱的小院,再瞧那屋内灯火摇曳,一切正常。不过因为要听墙角,洛行云就再自然不过地跃上了屋顶,小心翼翼地扒开了一片瓦弄出个口子往下看去。
从这个口子看下去并不能看见什么人,只能瞥到屋内挂满了浅蓝色薄纱帐帘,一华贵女子梳妆台安置于一侧,台上摆满了各色各类胭脂水粉,一大片铜镜中...
洛行云皱起眉,铜镜中竟还隐隐能看到两道身影。
“嗯嗯!嗯!”屋内突然传出一女子的声音,铜镜内的一人似乎和另一人在低声说什么,屋顶两人无法听清半个字。
“不对劲。”他对一旁的历万书做了个口型,再指了指屋内的铜镜。
历万书这厮听了一耳朵,神色古怪,他便面露询问之色看向洛行云,两手各伸出食指,而后将俩食指靠在一起,总之样貌十分,下流。
洛行云:“...”
不是才说俩姑娘不能干什么吗?这会儿作什么妖?
于是他一扬下巴轻点下方,示意下去看看,历万书这话痨似乎还想说点什么,但洛行云已经跃下了屋顶,板着一张无情脸直接将大门一脚踹开。
屋内哪有两个姑娘的倩影,只见一个一身黑衣的家伙丝毫不懂得怜香惜玉地将拽在手中的姑娘扔回床上,回过头来,脸上裹着一层黑布。
“大半夜的,阁下一个男人怎么来这姑娘家的房间?”洛行云微咪眼道,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但这厮似乎忘记自己方才跑屋顶偷看的事了,此时说这话倒活像捉j,i,an在床。
“呵。”那身份不明之人轻笑一声,随即左右手一扬,分别出现了一柄匕首和长剑,两者锋芒刺目,映着窗外清冷月色。
这武器一拿出来,在场无人不晓这就是素月华所说的刺客闲云。
洛行云一挑眉,扫了随后跟来一脸跃跃欲试的历万书一眼:这个乌鸦嘴,倒真被他说中了。
“大名鼎鼎的刺客闲云不过失踪了两年,怎么一出来就做起了绑卖妇女的勾当?”历万书摇扇观察了一下黑衣人,几乎是立刻就遵从本心出言不逊道。
闲云并没有说话,又或者比起毫无意义的嘴炮他更喜欢直接出手,因此只是反手将匕首拿握的位置调整了一下,便突然发难向着他们横冲而来。洛行云立刻翻身躲过,长剑直接挥向了洛行云身后的历万书,却又被后者一扇抵住发出刺耳的兵刃交接声。
“哎呀,我可不知道闲云是个哑巴,这一字不说就打上了是要怎样?!”历万书后退一步嚷嚷道,手上不停,也聒噪得让人讨厌。
一旁洛行云躲开后就不曾动手,一脸看戏的模样厚颜无耻地站在那。这头历万书还在逗那闲云说话一边游刃有余地和别人打架:“看你也不像是喜欢人家燕姑娘的样子,真是不懂欣赏,该不会是她手上真有什么狗屁三大圣物的线索?这线索能有美人香软?”
闲云似乎顿了顿,而后忽然一步将右手握着的匕首猛然向后甩,那刀锋直接掠向一旁被绳子捆得无法动弹的燕姑娘。历万书只能挥出扇子替那燕姑娘挡了一刺,洛行云则飞快地将长剑抽出,手腕一转刺向了那道逃窜的身影。
奈何那人那人全身而退,一根毫毛都没掉。
“跑得倒是快。”历万书将倒c-h-a入床头的扇子扯下来,而后贯彻他的君子作风去关心了一下那个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美人。然而等他们将人翻过来一看,却差点惊得眼珠子都掉下来,这姑娘竟是穿着花魁衣服的素月华!
等两人将其身上的绳子解开,再把塞在她嘴中的手绢扯下来,素月华也只剩下喘气的份了。
“怎么回事?燕姑娘呢?”洛行云问道。
“她...她给我下了软筋散,换了我的衣服...还拿了我的胡子!跑掉了!”
历万书:“...跑了?”
两人听着素月华将事情一一道来。
原来在素月华靠近燕姑娘的时候,后者就已经知道了她女扮男装的把戏。燕姑娘装作无事与她聊天,只不过不久素月华就发现自己手脚无力内力滞缓,即刻明白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着了道。这燕姑娘也没有多为难她,不过将她捆了起来换了两人的衣服就跑了。
至于后来那个黑衣人,则是突然闯入问她什么在宰辅府上听到了什么。
“那...你进来房中时有什么异常吗?”历万书听完后问道。
素月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