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下一刻,不约而同的爆发出意味深长的“哦”声。
在校内,难得看见举手投足间都如此儒雅清矍的男人。就连a大公认的校草,不光没有薄景沅的成熟范儿,就连引以为傲的皮囊都逊色许多。
台下的学生已经冒出星星眼。
罗晴也有些傻。
拽拽初意,支支吾吾的开口,眼睛盯着薄景沅不放:“在报纸上看……没这么帅啊,天啊,现在报纸的照片都会骗人了!”
活脱脱的花痴样。
倒是不奇怪,a大虽属重点大学、高等学府,但也难得遇见样貌与实力并存的社会精英。不但皮囊有倾城之色,气质上还成熟儒雅,这样的男人,最讨女学生的喜欢。
初意也不例外,她最喜欢成熟的。早在好几年前她便想过,如果将来找男朋友,一定要找一个比自己大几岁的。最起码不会发生婆婆妈妈她都觉得墨迹的问题。
但薄景沅似乎不是初意的菜。
在其他学生议论时,初意始终抱着臂,安安静静的看着台上。
台上的薄景沅同样平静,端坐在特地铺了红布的讲桌前,十指交叉。他皮肤白皙,手指的颜色与红色桌布对比明显,黑眸若深潭,波澜不惊。大约是见惯了这样的场面。
他的目光在台下草草扫了一圈,没有目的,唇畔礼貌性的扬起。目光收回时,唇角勾出的浅浅笑意,如盛夏暖阳。成熟、礼貌,还带着几分优雅谦逊在其中。
罗晴抓着初意的手臂,激动到不能自已:“睡!去睡他!走!我们一起!”
其余学生大抵如此,当然,都比罗晴含蓄。
唯有初意一人缄口不语,在薄景沅拿了讲桌上的话筒,淡淡的开口之时,她半边唇上扬,眼底藏有一抹讥讽的笑容。
她以只有自己能听到的音量吐出几个字。
“衣冠qín_shòu。”
*
讲座结束时已是下午五点。
薄景沅用词足够精准简洁,侃侃而谈时颇有深度,奈何台下的学生太过热情,原定两个小时的讲座时间,硬是被拖到三个小时。往往被学生忽视的提问环节今日占了讲座的大部分时间。
听完讲座的学生大多有了新梦想——要么活成薄景沅,要么睡到薄景沅。
罗晴就是其中之一。回去的路上,一路都在幻想可以用什么方法接近他,调查其形成,制造偶遇机会?太明显,肯定会被一眼看出来。
初意只听,不参与讨论。
初意其实不是a大的学生,罗晴是,初意只是过来蹭课。虽是蹭课,但蹭的时间久了,加之长相惹眼,连带着教授学生都认识初意,也都默许了她的蹭课行为。
经济学的老教授甚至会在课上请她回答问题,她也不负众望,往往能直击要害,回答到点子上。
为此,老教授感叹过许多次,像初意这样的学生,竟然会没学上。
的确如此,初意高考失利,没能考上大学。
她是农村出来的,父亲在她年幼时失足跌落山下,母亲一人将她拉扯大。为了让她有出人头地的一天,中考结束后,母亲孤身带她来北城定居,供她上学。然而就在她高考过后的两个月,身患重病的母亲也撒手人寰,只留下初意一人。
初意在北城待了已有七年,仔细算起来,如果她当年考上大学,现在也该和罗晴一样,念大三。
不是a大的学生,就不能在a大留宿,听完讲座后,初意去车库取车。
说起来也不知算不算幸运,初意的邻居知晓她们的遭遇后,一直很照顾她们母女,在初意高中毕业后找不到如意工作时,还将自己闲置在家的车借给初意,让她去开快车。
开快车虽然挣的钱不多,但时间自由,初意想去a大听课,她需要时间自由的工作,便应了下来。
也不好意思白借,她每日会付给邻居收入的一部分作为租金。
初意往往是白天蹭课,晚上开车。
在车库找到黑色轿车后,初意便打开快车软件。
很快,今天的第一单生意便来了。
初意反应敏捷,抢单也快,加上车技好,老顾客不少,因此虽然工作时间少,但挣来的钱还勉强够糊口。
将车开出车库,初意寻找订单上客人留下的地址。
她熟悉a大,很快便找到位置,将车停在路边后,给客人打电话。
很快,电话接通。
初意礼貌的询问位置,那头却没有声音,太阳的余晖下,初意看到原本随意站在路边背对着她的男人,手臂上搭着西装外套,慢悠悠的转了身。
接着,他朝她走过来。
在看清那人的脸后,初意便皱了皱眉,将车往前开了些,去迎他。
男人见她向前开,便停在原地等,初意将车停稳。她扭头朝窗外看,车体不够高,她只能看到男人修长的手臂伸出,拉开车门,继而不急不躁的上了车。
他身材瘦削挺拔,身子颀长,上车时弯腰的幅度都比寻常人大。他去了后排。
俯身上车,随手将西装外套扔到座位上,上身只穿着一件解了领口的白衬衫。后座光线昏暗,但还是能看到男人□□在外的精致锁骨。
长腿交叠,神色淡淡,气场十足。
他骨节分明的长指交合在一起,轻轻摩挲。微抬下颚。
初意从后视镜中,盯着男人的眼睛。笑意甚浓的眼睛。
空气凝滞了几秒钟,好半晌,她轻笑:“这么快又见面了,薄先生。”
开口时,声音低而魅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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