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买下的,不过被皇上赐为“苏府”也不改变这宅子确实属他。
“看来咱俩都是被夏曦宸派来保护苏墨白的。”
夙如歌坐到他对面拿起一颗白棋置于棋盘上。
“他的呼吸沉稳浅薄。”
泫羽方才也听到了他们二人的对话,遂为夙如歌解惑。
夙如歌蹙了蹙眉头,苏家上下从不习武,这也是为何他父亲自小就让他习武的原因,名望既然比不上苏家,至少能文能武也算世家中少有。
好在自小与夏曦宸、泫羽一同长大,三人互相攀比着,成就各自不凡的武艺。可如今自己探不到苏敬尧的气息,难不成是他也修炼了武艺?还是泫羽的修为已经超过了自己。
泫羽放下手中最后一枚黑子,望着若有所思的夙如歌紧随其后放落的白子,说道:
“你输了。”
夙如歌心中应承,输了,是的输了,这两个字一直回荡在脑海中。
“哪有空跟你讨论这个。”夙如歌一挥手将棋盘打乱,继续说道:“隔壁住着一个小女孩,左侧面容被火烧毁了,成了一副阴阳脸,着实吓人。”
“怎么着,把你吓着了?”
“去你的,我只是诧异她竟然认识我。”
泫羽不以为意,慢慢悠悠的收着棋子,并未理会夙如歌的嗔怒。
“你是在炫耀自己的名气么?也许她和外面的人一样只是想见苏墨白而已,别想太多。”
泫羽冷嘁一声,好似听到了一个笑话一般。
“泫羽你的嘴越来越毒了。”
“夙如歌你越来越阴柔了,还……”
泫羽收好棋盘打量了他一番,也不客气的回了一句。“还越来越像一只花孔雀了。”
“真是跟你没话说了。”
夙如歌怒气冲冲的将他刚收好的棋盘胡乱推散,起身出了房间,临出门用力的将门摔上,惹得泫羽无奈的摇摇头,叹了句“幼稚。”
夙如歌站在院子里,眼见日头已落,门外的热闹不减,他也不禁咋舌,不得不承认苏敬尧的人气果然旺盛。
来的路上他的马车外一直响起人们议论的声音。他也掀开车帘看了看,上至老妪下至孩童,就连卧床的耄耋,都要让家人抬来,只求见上一面,可以说全城百姓都出动了,还自动自觉的留出一条路来。
他的马车一出现在城东,立刻有无数的荷包绣帕打破窗户飞了进来,好在车夫机智的喊了一声“车内乃是夙家如歌公子。”
人群也随之爆发出齐声叹气,更有甚着拦住马车要回刚才扔的荷包,夙如歌赶忙让车夫将车内所有的东西都拿出去。
一瞬间人群一窝蜂的上来将属于自己的东西都找了回去,而后再次归于平静,好似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夙如歌整理一下衣襟责令车夫继续前行,同时车外也想起一个传一个的声音。
“不是苏公子是夙家如歌公子。”
夙如歌从没觉得听力好是种罪过,而他如今苦不堪言,因为人群中小声议论的声音他亦听个真切。
“夙家不如苏家,这如歌公子是想借借苏公子的名声。”
“一个游龙,一个飞鸟,岂可相提并论。”
文绉绉的一个酸过一个,夙如歌只期望他们多留些口德,然,这也只是奢望而已。
苏家第一,夙家可排第二。
他生来听过太多人拿他与苏敬尧比较,当然夸他的只有一句:苏公子不懂武。
自少年之时见过一面以后,他亦是真心钦佩,对苏敬尧心悦诚服,只是如今这么多人议论,他心中多少有些委屈,又不是他故意招摇。
这也就罢了,到了这里又完全不受待见,一个两个就连苏敬尧的书童都对自己漠视,忽然觉得自己好悲凉,究竟是惹谁了。
正文第六十九章:世家之争
更让夙如歌郁闷的是,他推开空置的房门瞬间傻了眼。屋子很干净,一尘不染,只是温度与外面无异,火笼空空如也。
想到每日回太子府屋内温暖如春,他心中苦不堪言,纠结了一番最终他还是决定留下。苏敬尧能做,泫羽能做,自己有什么不能做的,不就是生火取暖,这又有何难?!
他挨间屋子看了看,隔壁是厨房,最后一间是柴房。
“还好还好”他庆幸的望着满屋堆着劈好的柴,挽起袖子拾了一把。怕弄脏衣服,他只能左右两手各拿两根,反复了几次才将他屋内的火笼填满。
得意的拍了拍手,不小心将手上的木屑扎入了肉中,他吃痛的冷嘶了一声,怔怔的望着掌心的木刺长叹了一声。
“唉……”
拔出手中刺,他吮了下冒出的鲜血,随即一口吐在地上,皱着眉头走到桌前提起茶壶,随后再次叹息,气馁的将空空的茶壶扔在桌上。
“什么都欺负我。”
夙如歌负气的坐在椅子上,想他堂堂的夙家嫡子,也有这么百无一用的一天。口中充斥着灰尘与木头的气味让人作呕,自诩灵活,执笔提剑的手,竟然连粗活都做不好。
夙如歌蹙蹙眉头暗自神伤,看来与苏敬尧比起来,他差的还不是一星半点。同是世家出身,苏敬尧亦是从不下墨山,又自幼是苏家家主,若论养尊处优与自己不分伯仲,而自己也一直生活在都城中,还以为他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那个,现在看来,自己才是。
“算了算了,还是快些点火笼吧!”
夙如歌拿着火种,忙碌开来。只可惜半个时辰过去,仍未有丝毫点燃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