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还是没有一点快到家的感觉!周围的树还是低低矮矮的,根本不像族地里的那些参天大树,一片树叶能抵这边的一根大树枝了!
望望那边快要落到树梢下的红日头,噜噜决定找个地方暂住一晚,天黑后,她虽然看得见,却怕遇到旁的野兽。
那么,是去树上呢,还是找个山洞呢?
噜噜犹豫片刻,决定找个山洞,树上太危险了,万一睡着睡着掉下来怎么办?人身可没有猫身那么灵活,从高处摔下,一不小心命就没了。
她不再往前,而是朝一侧地势比较崎岖的山林走。路上遇到一片红艳艳的果子,不认识,可是看起来很好吃。噜噜揉揉自己咕咕直叫的扁肚子,忍不住摘了一个,先试探着咬了一小口,酸酸甜甜的,那从未尝过的美好味道让她差点就想把整个果子吞进去。好在她还是挺怕死的,知道这种陌生的东西不能看了就吃,又耐心等了会儿,确定没有哪里不舒服,这才一口气摘了十来个,全都吃光了。吃完了,也不知道这边有没有山洞,怕走远了,到时候晚上还得过来找吃的,噜噜又摘了一大把,用宽大的衣摆兜着。直到此时,她终于发现了顾三的一点好处,要是没有他的衣服,她就只能用手抓了。
吃饱了,力气恢复了,噜噜走得快了些,然后在天色暗下来之前,发现一处隐在茂密矮树丛后的山洞。
她仔细嗅了嗅,确定洞口没有别的兽族留下的气味,放心地进去了。
里面光线很暗,但对于他们猫族来说,黑暗不是问题。
于是,噜噜刚进去,就呆住了,因为山洞里头竟然有个雄性,一个被绑在石头上耷拉着脑袋生了满头灰白头发的老雄性!似乎是听到她的脚步声,那个老雄性动了动,费劲地扭头朝这边看来。噜噜本来有些警惕的,可一看清老雄性的脸,她喵呜叫了声,扔下野果子就跑了过去,抱住对方呜呜痛哭。
呜呜,原来老族长没有死!
家里,族人老到快要走不动的时候,就会离开猫族,去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默默死去。老族长也不例外,他走得静悄悄的,谁也没有发现,噜噜和其他族人一样,都以为老族长再也不会回来了,没想到今日竟然在这里遇见了他!
噜噜哭得稀里哗啦的,好半天才抬起头,泪眼婆娑地打量老族长,最后心疼地摸摸老族长的头顶,眼泪流得更凶。到底是谁,竟然把老族长的猫耳朵割掉了,还把他绑在了这里!
林员外已经饿的头晕眼花了,根本看不太清眼前的人,只听到有少女呜呜的哭泣声,等对方终于想起替他松绑帮他拿开堵嘴的帕子了,他也没有精力去想那奇怪的猫叫和咕噜的声音是怎么回事,软绵绵地靠在石头上,无力地唤水。快三天了吧,自打那天中午从这里醒来,外面黑了两次,如今又暗了,他都三天未进滴水了……
顾三教过噜噜水是什么,可毕竟是新学会的,加上她没料到会从老族长口中听到怪人的话,愣了好一会儿,才结合着老族长干裂的嘴唇明白过来。周围没有水,她想到刚刚吃过的果子,赶紧跑到洞口,捡没有摔坏的野果子送到老族长嘴边。
老人家闭着眼睛狼狈地吞咽着,好的很快就吃完了,噜噜只好又拣不算太坏的擦擦,继续喂。
一连吃了十来个野果子,林员外终于有种活过来的感觉。
“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倘若没有侥幸遇到姑娘,老头子恐怕就要……咳咳……小姑娘,你知道这是哪里吗?”林员外喉咙难受,说到一半就咳了起来,他一边握拳抵住嘴压咳,一边努力在昏暗中分辨恩人的样貌。借着日落前最后的一抹光线,他隐约看清对方是个美丽的少女,赤着脚,穿着宽大的男衫,袖口和裤腿都高高挽了起来。难道是附近的农女?
“喵……”噜噜傻眼了,老族长怎么净说奇怪的话?
“咕噜噜……”她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林员外也傻了,这姑娘怎么学猫叫?
接下来,一个用猫族的语言问得热闹,一个努力用最简单的人话试图与恩人交流却被一声声猫叫折腾得背脊发凉头大如斗。最后,林员外恢复了些力气,他颤巍巍地扶着石头站了起来,想亲自去外面看看。噜噜赶紧扶着他,虽然老族长不会说猫话了,可他是她最敬重的人,是整个猫族仰望的长辈,她从小就依恋他,视他为天地,不管发生什么大事,只要老族长一出现,她就不怕了。
出了洞,光线足了,两人又都傻了。
林员外诧异于小姑娘惊人的美貌,噜噜震惊的是,老族长的尾巴也被人割掉了!
她心里难受得厉害,跪坐在老族长身前,抱着他的腿大哭。
噜噜的哭,分为好几种,害怕的哭,受了委屈的哭,哀求的哭,几乎每种情绪,都有她的哭法。这不是她特意学来的,而是天生就是这样,好像一种印在骨子里的本能。用老雌性的话讲,猫族的雌性,怎么看都好看,就是故意做最难看的姿势,好比仰天摔个屁股蹲儿,那也带着她们特有的娇媚,雄性见了,不会笑话她们,只会争着抢上前去扶。
所以,即使现在她跪在地上嚎啕大哭,鼻涕眼泪一把把的,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也没人会说她丑,只会真心为她的眼泪而心疼。而对于劫后余生的林员外而言,那感受就更复杂了。他已年过半百,唯一的骨血打小就跟他不亲,除了跟他撒娇要钱要各种玩意儿玩耍,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