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眯起眼睛望一眼他儿子,笑了:“胆子不小嘛。”
一脸逗弄的样子。
秦宁似乎是觉得在他“亲爸”这儿没什麽盼头,小身体一横,伸了两只手过来要秦朗抱,嘴里还一个劲地嗷,跟他“亲爸”虐待他似的。
这就是个小混账东西。
宁舒黑著脸把小混账塞进大混账手里,进厨房去给林嫂打下手。林嫂说什麽也不让,这才半个月不到,怎麽能碰冷水。
宁舒没办法,只能上宁妈那儿找活干。
宁妈还算给面子,没赶他走,指了指菜篮里那根山药:“也好,两个人在家,总得有一个要学著做饭的。”
说完冲林嫂笑,“这孩子啊,从小就是个闲不住的。”
林嫂笑容满面地点了点头:“我们家少爷刚好相反,打小就只知道玩,哪知道要进厨房。”
宁舒就任由老太太们家长里短地聊著,也乐得不插嘴。
没过多久,小家夥欢畅之极的“咯咯”声从客厅传来过来。
厨房里头三个人一听,都笑了。
宁妈脸上有感怀的笑容:“有个孩子就是不一样。”说完望一眼宁舒,悄悄问,“小秦他姐,这是算把孩子过继给你们了?”
宁舒无言以对,这谎他还真不好意思撒,反而是林嫂呵呵一笑,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我们老爷是这麽打算的,家里就少爷这麽一个三代单传,往後没个继承家业的人就不好了。正好,又都是自己家孩子,有这麽点血脉,老爷欢喜得不得了,疼进心坎里了。老家那边啊,光保姆就请了三个。”
宁妈听得一惊一乍的,心想到底家大业大,跟寻常人家就是不一样。
“那孩子他妈呢?这麽过继给小宁跟小秦,就一点儿也不会舍不得?”
她这原本也是掏心窝子的实诚话,林嫂差点没能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笑得宁舒要多尴尬有多尴尬,耳根都红了。
“亲家,您就放心吧,碍不著什麽事。其实我们小少爷还是跟著老爷的时间最多,就周末才会送来少爷这边。”
原来是这麽回事,宁妈一颗心算是定下了一半。不过宁舒还是觉得他妈望过来的眼神奇怪怪的,於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把山药削好切成片摆盘子里,洗了把手,低著头对宁妈说:“妈,我去外头看看孩子。”
宁妈似乎有话要问他,可是碍著有林嫂在不好开口,於是点一点头放了行。
宁舒从厨房出来,不自觉松了老大一口气,然而这口气刚松了一半,就再次被提了起来。
客厅里,秦朗正弯腰托著他儿子的胳肢窝在逗一只螃蟹玩。小家夥路还没学会怎麽走,倒知道拿脚去踩那螃蟹壳了,踩完又踢,踢得螃蟹翻了身,愣是打著挺四脚朝天翻不过身来,小混账就在一旁看得咯咯直笑,全然一副混世魔王的样。
宁舒那会儿真是哭笑不得,客厅里铺了地毯,秦朗这家夥一点儿也不明白别人打扫的辛苦,居然放著螃蟹满屋子爬,秦宁当然高兴了,宁舒却只想皱眉头。
於是走过去,把螃蟹从地上捡起来,送进厨房,回头很不客气冲秦朗摇了摇头,脸色是郑重的:“你别整天什麽事也不会干,没活给林嫂找活。”
秦朗就撇撇嘴,也没还口,小东西却不干了,伸著一根短短肥肥的小手指头指著宁舒,一副控诉的模样。
这才多大的孩子,就懂得指人了?问题是,似乎谁也没教过他啊。
宁舒看了眼小家夥,转而去看秦朗,秦朗一脸我是冤枉的表情:“嗐,别看我啊,我可没教过他。”
他们俩一边说著话,小家夥不依了,手一伸就来掰宁舒的手。
这又是怎麽回事?
宁舒也顾不上疑惑,故意摊开手给他看,小家夥一看他“亲爸”手里空空如也,小脸一垮,不高兴了,憋了憋,作势要放声大哭。
宁舒有点摸不著头脑,问秦朗:“他这是…?”什麽意思?
这话没问全,秦朗懒懒回他一句:“你拿了他螃蟹,他不得跟你哭?”一脸爱莫能助的模样。
他俩说话,小东西就使劲拨宁舒手指头,脾气还真不小,才多大的小萝卜头,就懂人事了?
不过这样也好,起码还能商量,於是一本正经开了口:“螃蟹不能玩,知道吗?”说完还似模似样地摇了摇头。
秦宁一听,不干了,憋了憋开始放声大哭。
宁舒一看他样子,就知道是在假哭,於是也不理会,就素著一张脸任由小家夥掰他手指头,却是秦朗看不过了:“算了,给他玩玩能怎麽样?”
宁舒不答应,非常坚决地摇了摇头:“他这就是装的,不用理他。”
小家夥一听,哭得越发大声,小身子一折弯过来,嘴碰到宁舒膝盖那块,张口就啃。
才七个月大,一颗门牙豆点大,就知道用来当武器了。
林嫂跟宁妈听到孩子的哭声,吓得不得了,齐齐出来看情况。
“小宁,孩子怎麽了?”
“小少爷怎麽了?”
结果就看到孩子趴宁舒膝盖那块,在啃宁舒膝盖。
宁舒抬头冲他妈跟林嫂无奈一笑:“没事,不给他东西玩,在发脾气呢。”
老太太都心软,听了就不舍得:“他要什麽就给他啊,怎麽能让孩子哭成这样?这才多大啊?怪可怜的。”
宁舒很无奈地揉了揉眉心:“他这就是装的。”
(11鲜币)秦家有兽102.不能惯著包子<